第(1/3)頁 冷風之中,徐牧沉沉起了身子。心底里,依然是一股五味雜陳。 襤褸不堪的袍甲,依然隨風搖晃。天知道在他鄉(xiāng)的戶院里,有多少村婦和孩童,在倚門遠眺。 “小東家,請往這邊。”領(lǐng)路大漢的聲音,分明也有了幾分哽咽。 “有勞。” 邁起腳步,走過巖石堆成的墳山,約在二炷香后,浩浩蕩蕩的一行人,總算上了山,繼而走到一處稍平坦的地勢之前。 攏共有上百間的茅草屋,皆是疊樓的模樣。在平地邊側(cè),有一大洼的水潭子,水色有些污濁。 潭子邊生長著不知名的野菜,繞了一大圈,頗有幾分整齊,應當不是天然生長。 搭建的老馬廊,只見十幾匹鬃毛稀落的老馬,微微不安地刨著蹄子。 在平地的最中間,一面繡著騰云青龍的老營旗,被夜風吹得呼呼作響。 三千人的老卒營,只為了一個信念,便在這般蕭冷的邊關(guān),蟄伏著活了下去。 “小東家,封將軍來了。” 徐牧抬起頭,不多時,便看見一位健碩的男子迎面走來,步子很大,顴骨很高,額堂上的皺紋很深,連著腰間系著的樸刀,也很舊了。 “內(nèi)城徐牧,拜見將軍。”徐牧靜默了下,穩(wěn)穩(wěn)拱手。 人影走近,順著徐牧的聲音,也做了抱拳的動作。 “我已經(jīng)不是個將軍,小東家喚我名字即可。”封秋吐出嘶啞的聲音,臉上露出笑容。 “先前有人來報,說侯爺終于派人來了,我三千人的青龍營,皆是翹首以盼。” “來,小東家請入屋。列位好漢,也自可入屋休息,稍后會有人送吃食過來。” 徐牧松了口氣,他先前還怕這封秋是個老兵痞,說不通道理的那種。現(xiàn)在來看,確是不可多得的良將。 只帶了陳家橋和司虎,三人跟在封秋后面,走入了最正中的一方草屋。 剛坐下,封秋便已經(jīng)開口,聲音有些微微著急。 “小東家,能否看一眼暗牌。” “自然的。”徐牧平靜地將暗牌遞去。 不多久,捧著暗牌的封秋,漸漸的,眼睛里有了微微地濕潤。 說實話,徐牧能理解這種感受。就好比一個被罷免的老官,突然又受到了重用,激動之情何以言表。 “小東家,侯爺最近如何?”將暗牌遞回,封秋喘出一口大氣。 “最近染了風寒,咳得有些重。” “并非是風寒……侯爺兩年前,在邊關(guān)受過箭傷,差一些射爛了胸膛。若是早些醫(yī)治,便無這等的遺癥了,但侯爺撐著身子,帶著我們騎馬奔波了三日,拔了狄人在雍關(guān)前的四個營寨。” 第(1/3)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