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張元慶看到他們的狀態,也沒有說什么了。其實該說的話,他都已經說了。但是看來孫青峰和黃厚東都不是很能理解,或者說自己所表達的,不是他們想要的效果。他們力挺王陽,最終還是想要壯大本地派,而并非對王陽的發展有什么期待。對于他們的這個想法,張元慶不做任何的評價。夏瑾瑜看到氣氛有些凝固,她難得端著酒杯把話題岔開。張元慶看她的努力,心里也有些說不出的滋味。夏瑾瑜從自己認識開始,就是小公主的類型,向來是我行我素,不給什么人面子。像她這個性格進入體制,估計也是格格不入。畢竟夏輝毫的級別也就在那里,總能碰到底蘊更加雄厚的,偏偏她就是這個性格,誰也不鳥。現在看著她通過自己的努力,將有些僵硬的氛圍轉變,張元慶感慨昔日的小公主是長大了。他也真的在思考,是否還要再壓一壓了,還是給她提拔算了。吃完飯之后,張元慶離開的時候,深深看了一眼王陽。此刻的王陽已經完全調整過來了,笑容滿面。張元慶對他點了點頭,帶著夏瑾瑜和白青銘離開了。眾人走了之后,王陽的老婆臉色徹底拉了下來。其實剛剛張元慶沒有答應的時候,她的臉色就不好看了。只不過她也知道怕影響不好,所以一直都努力維持著好臉色。現在等到所有人走了,她就徹底發泄出來了:“你說說,這個張元慶是什么意思,孫書記、黃秘書長都把話說到這個份上了,他點個頭的事情,很難么?”女人說著只覺得越發委屈:“當初他來市委辦公室,你也幫了他很多啊,甚至當初靳書記挑秘書,不是你為他說幾句話,他能夠當靳書記的秘書?能夠那么快解決副科級?”王陽聽到自己老婆的話,只是搖了搖頭,然后自顧自地收拾起殘羹剩飯。“你這是啥態度,你不覺得委屈?”女人追了過來,不滿地說道。王陽笑了笑,目光變得深沉了起來:“宦海浮沉,有什么委屈的?你認為現在真就提拔了,難道是好事?你不要還拿老眼光看張書記,他能夠走到今天是有一定道理的。現在的情況是,他真要是提拔了我,也就等于把我架在火上烤。這一次提拔,各方交錯,張書記也不容易,他要統籌考慮。所用的人,必然要在后面發揮一定的作用。我的性格偏軟,不適合當闖將,所以他拒絕了。”王陽這么一說,女人就好奇了起來:“既然你知道提拔是架在火上烤,那你為什么還組這個局?”王陽嘆息一聲:“人在江湖,身不由己。想要往前進一步,難度之大難以想象。人家什么都不圖,會提拔你么?既然想被提拔,就要有利用價值,甚至有時候要創造自己的利用價值。”……而此刻,張元慶和夏瑾瑜走在街上,他和夏瑾瑜提到這件事,也有一些感慨。“現在這個時機挑選得不是很好,你和王主任暫時的犧牲,我是看在眼里的。”雖然張元慶知道,哪怕自己不說這個話,夏瑾瑜也不會有什么怨氣,不過他還是將自己的誠意先說出來。畢竟如果身邊都不穩了,那么以后出事的就多了去了。好在無論是王陽還是夏瑾瑜,都跟自己站在一起,這就能避免很多麻煩了。夏瑾瑜聽到張元慶這么保重,她搖了搖頭:“你就不用管我了,我來江北市也就是換個環境,并沒有什么別的想法。不過我也幫不了你大忙,只能做些力所能及的事情。”張元慶笑了笑:“你已經幫了我很多大忙了。”張元慶說的是真心話,夏瑾瑜這個一科科長天天忙前忙后,將自己身邊的事情料理好,這才讓自己有精力去思考其他的事情。但是張元慶發現自己說了這番話,夏瑾瑜的臉卻有點紅。“你酒喝多了?”張元慶看她喝了一杯,也不知道是不是有些醉了?夏瑾瑜嗯了一聲:“我們還是打車吧。”原本白青銘是準備開車送兩人的,但是當時兩人都準備散步。白青銘見狀,也不說陪著一起散步,開車就跑了。導致現在兩人還只能打車,不過就在兩人準備打車的時候,看到不遠處圍了不少人。張元慶皺起眉頭,聽到那邊有怒罵和起哄的聲音,很顯然是出事了。張元慶和夏瑾瑜對視一眼,一起走了過去。果然過去一看,是兩個人在吵架,剛剛應該動了手,雙方都有點鼻青臉腫。看到是普通的斗毆,張元慶看到有人報警,就準備離開了。這種事情,每天都不知道有多少,也不可能指望他來管。沒想到,其中有個人態度很是囂張,這個人剃了一個大光頭,看起來就有些兇神惡煞的。他滿嘴臟話,甚至用挑釁的口吻罵對面的青年人。青年人應當是軍人出身,看起來身體素質不錯,不過表現得很忍耐,他只是護著身后的家里人。在他身后,一個青年女人抱著一個孩子。張元慶聽周圍人說,這兩人是鄰居,都是才搬過來的。這大光頭也不知道是看人家好欺負還是怎么回事,搬過來之后,趁著青年夫妻不在家的時候,擅自在自己家門前裝了一個隔斷。也就是把走廊的公共空間,隔出來給自己用了。不過這個隔斷裝得有點缺德,甚至擋住了青年人家的門。青年人一氣之下就舉報了這個大光頭,舉報了多次,終于把隔斷給拆除了。卻沒想到,這大光頭也是個無賴,就在樓下等著。青年人妻子剛回來,就被他堵著門罵。估計是有些受不了,這才打電話讓自己老公回來了。兩人在一起發生了爭執,剛剛動了手。正在這個時候,夏瑾瑜湊到了張元慶的身邊,她身上還帶著一點淡淡的酒氣,不過神情很認真地說道:“這個青年人是郝市長的司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