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頁 阿扎失里與阿魯臺原以為是烈酒以及心中焦躁之故,這才額上見汗。被本雅失里這么一說,他們才覺得這帳子里確實熱的不同尋常。 三人對視一眼,不約而同站起身來,才掀開帳簾,就是一陣熱浪撲來,而后便看見營外處處都是火光,連夜空都燒紅了一片。 “這……怎么回事?” “怎么這般大的火?” 阿扎失里驚訝道。 舍不得孩子套不著狼,他們確實是下令放火燒掉一部分營地,意圖引來明軍……但,也沒想過真把自己的家底燒了啊! 這樣大的火勢……只怕整座大營有一半,都已陷入火海之中了! “燃起了如此大火,為何不入帳通稟?”阿魯臺揪住了帳外衛兵的袍領。 “這……太師,是您說,莫要擾了您喝酒的雅興……”衛兵一臉無辜的說道。 阿魯臺臉色一窘,憤憤的松開手,另一邊阿扎失里道:“那察罕究竟是怎么辦事的?” “我去將他捉來。”說罷,便要動身。 “不必去了。”阿魯臺面色十分難看。“只怕,察罕本人,就是明軍派來的奸細。” “我們中了明軍的計策。當務之急,還是要趕緊救火才是。” 說罷,正想傳令諸軍速速救火,卻聽到北側的營地處,響起了喊殺之聲。 “什么?怎么回事?明軍殺來了嗎?”阿魯臺驚訝道。 “報!報!”一個滿臉是灰的士卒騎著馬潑喇喇的跑來,跑到阿魯臺等人的帳前就急匆匆的從馬鞍上滾下。“大汗,太師,不好了。” “北營……北營……” “北營怎么了?”阿魯臺只覺右眼皮一陣狂跳,忙不迭的問道。 “北營……北營發生了營嘯,已然炸營了!” “啊!”阿魯臺只覺眼前一黑。 營嘯,歷來行軍打仗之人最為畏懼的狀況。戰時,士卒們往往神經緊繃,如開弓之弦。一旦發生營嘯,便如弓弦崩斷,再不受控制。 一旦營嘯,將領沒能及時制止,導致炸營,士卒之間,往往自相殘殺,直到伏尸滿地,血流成河,方能止歇。 北營安置的,正是上一戰中負責進攻的弓手與盾兵們。這些人方才經歷大敗,心神未定,此時發生營嘯,只怕是神仙下凡,也難制止了! 阿魯臺心中,暗恨這些敗兵實在不知抬舉……自己分明已經提前提醒了他們今夜會放火燒營,怎么他們還能被驚擾的發生營嘯。 但阿魯臺不知道的是,北營營嘯,其實早已在許久之前,就已然埋下了伏筆。 阿魯臺等確實提前知會了兵卒們今夜要放火燒營,命各營之中,都要勻出幾頂氈帳來,故意引燃了用以引誘明軍。然而頭人們自然不會勻出自己的氈帳,究竟哪些倒霉蛋需要獻出自己的氈帳,夜里在外頭喝西北風,就成了底層士卒們需要面對的一大問題。 自古而今,有人的地方便有江湖,而韃靼軍中,自然也有潛規則把人分成個三六九等。如今軍中最末一等的,毫無疑問便是那些被明軍放歸回營的那萬余原俘虜們,被俘虜的經歷,使得他們本就受盡了其他軍卒的白眼,而前番那一場大敗,更是有許多人,將這一場敗績私自歸咎到了他們的頭上。 “將明軍大營修的那般堅固,你們究竟是明人還是我們蒙古人?” “那槍林和刀山,用的都是你們的兵刃吧?你們就是這般為了明人效力的嗯?” “死在那里的同族,全都是因為伱們而死,是你們修筑的工事,害的我們遭受了那樣的大敗!” “明人的走狗……” 第(1/3)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