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頁 “這黎季犛,倒也有些手段。”朱肅翻閱著手中的情報,心中想道。 朱肅在情報中還看到,黎季犛甚至曾經,成功斗敗了上一任的安南國主陳日煒,完成了“廢立君主”的壯舉。 安南的政局在朱肅看來,簡直是亂成一鍋粥。大體而言,就是上一任的安南國主陳日煒,并非是安南“太上皇”藝宗的兒子,而是侄子。 這位大侄子雖然只是“太上皇”手下的傀儡,但也算得上是目光長遠的君主,看出了黎季犛的狼子野心,于是便想著干掉黎季犛,且機事不密,被黎季犛給知道了。 黎季犛雖然權傾朝野,但在“太上皇”陳藝宗眼里,卻始終是個純良忠孝的好臣子。且國主陳日煒并不是這位“太上皇”的兒子,而是侄子,于是黎季犛便向這位“太上皇”進讒,使陳日煒被迫退位。 而后,更是使人殺掉了陳日煒,而那位“太上皇”陳藝宗,竟然仍舊相信黎季犛,給予黎季犛最大限度的崇信。 可以說,黎季犛在朝中最大的倚仗,就是這位陳藝宗。 他之所以著急,想來也是因為陳藝宗年事已高,恐有不測。陳藝宗活著,他才能在這位“上皇”的庇護下隨心所欲的排除異己,不用擔心世家的反噬。若自己沒辦法在他死前攥取足夠的權力,在陳藝宗死后,自己定然會遭到安南諸多世家,甚至是陳氏的清算。 而若是攥取到了足夠的權力,那么,陳藝宗的死,于他而言反而是好事:他可以憑借自己的權力,挾天子以令安南,甚至直接改朝換代,取陳氏而代之。 “陳藝宗,陳日煒,世家,大明……”朱肅輕輕敲著桌面,思考著其中,是否有大明暗箱操作的可趁之機。 “殿下。”屋外,傳來了狄猛略帶擔憂的提醒之聲。“已四更天了。明日一早,殿下還需到安南宮中辭行……” “噢。竟已四更天了么。”朱肅道,他自己都沒想到,自己竟分析情報分析了這么久。 “確實該歇息了。”朱肅推開門,隨后吩咐狄猛:“將屋內的文書統統收好,勿要落下一張。” 關于從何處入手,他還暫時沒有頭緒。這些安南的情報,他還需要仔細研讀。 第二日,朱肅入宮向陳藝宗、陳順宗辭行,兩位安南國主盛情挽留,都被朱肅以租界尚有事務未決給推卻了。陳藝宗便讓黎季犛再送朱肅回租界,黎季犛躬身稱是,態度和此前一樣,是無可挑剔的恭順,極為殷切且謙卑的,引著朱肅出了宮門。 “不知殿下,欲何時開壇講學?家中族弟季柏,對您分外推崇,下臣家中,亦有頗多不孝子弟,打算奉聞綸音。”黎季犛與朱肅攀談道。“我安南朝中官吏,亦有許多想要蒙受天朝教化,便是下臣我,也是憧憬天朝新學日久,只恨未能當面領受教導。” “開壇講學么。”朱肅心中暗忖,如何在安南隱晦的灌輸對大明有利的思想觀念,他還沒有想好該怎么做。故而尋了個理由推卻道:“租界仍在營建之中,本王若是講學收徒,至少也該等租界稍加完工之后。” “噢。”黎季犛顯得有些失望。對他而言,他是迫不及待的期待,朱肅能夠在安南掀起一陣關于新學的熱潮,好讓他以大明新學為武器,在安南朝堂上排除異己。 這個速度越快越好,畢竟,作為上皇的陳藝宗年事已高,且,自己對他的蒙蔽,還不知道能持續到什么時候。 廢立君主之后,他已經迫不及待的,想要讓黎氏坐上安南國主的寶座了。 “既如此,可否讓我黎氏子弟,隨殿下您一同前往上國租界?”黎季犛試探著道。“他們皆仰慕殿下已久,殿下不必特意麻煩,想來只是言傳身教,亦或者偶爾目睹殿下尊顏,就能使他們獲益良多了。” 看來黎季犛迫不及待的想要和自己、和新學做深度的綁定,關于這一點,朱肅倒也并不反感。畢竟這也是他在安南行事的立身之基,于是便答允道:“黎大人家中子弟如此推崇本王,本王又怎能拒絕?” “如不厭棄,便讓他們與本王同往罷。”朱肅笑道。“既是黎大人相托,必不至于委屈了他們便是。” 黎季犛聞言大喜,向朱肅朕重一拜,而后便趕緊吩咐左右,去將那些黎氏子弟帶來。很快,便有數輛馬車帶著幾個黎氏的子弟,與朱肅等人匯合。幾人一一以師禮拜見了朱肅之后,便加入了朱肅的車隊。 黎季犛出城十里,送朱肅出城,一路上,與朱肅談笑風生,有意叫行人窺見。看來不用多久,他黎季犛與大明周王相談甚歡、黎氏子弟隨周王車隊同往大明租界的傳聞,很快就會傳遍安南朝野了。 第(1/3)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