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宣磊原本還在省城,為了這件事在跑。結果接到了劉家華的電話,直接告知了他,黃隆退出了政法委書記競爭了。宣磊聞言大罵:“劉書記,這黃隆是腦子進水了么,這都快板上釘釘的事情了,他自己竟然退出了?”劉家華也有些郁悶:“事實就是這樣,黃隆是直接找到白書記提出這件事的,也不知道張元慶給他吃了什么迷魂藥。”宣磊哪里受得了這個氣,他好不容易在白玉意的眼皮子底下做了這么大的一件事。結果,就這么不了了之了,他肯定無法接受。于是宣磊打電話給黃隆:“黃市長,你真是好老鄉啊。為了你的事情,我跑前跑后,你現在跟我玩這么一手?組織上讓你作為候選人,那是對你的信任和期望,你這是把組織都不放在眼里了?”宣磊語氣有點狂,這與他的性格有關,他擔任區長的時候,就有鐵手腕之稱。有人甚至把他和張元慶對比,覺得兩人之狂還有些類似,都是能夠把一把手壓得喘不過來氣的。據說宣磊曾經在一次省級會議上,對當時省里的某一項政策提出了三個問題,都是非常尖銳的。當時的省領導,還稱贊他有闖將之風。不過后來也不知道為何,沒有成功接班區一把手,而是調到了組織部擔任常務副部長。要說重用也算是重用,就是在一些人眼中,常務副部長的含權量,似乎低了一點。宣磊在組織部的時候,并沒有在區里面那么狂,不過和劉家華的配合還是很好的。直到他順利接班成為組織部部長,相當于從正處直接入班子,所以骨子里面的狂又有所展露。哪怕面對同一級別的黃隆,宣磊也是一副教訓的口吻。而黃隆淡淡一笑:“宣部長,別扯得那么大,你跑前跑后為了什么,我們心里都清楚。我只想說,你跟張市長斗,還不夠份。最后丟人的,還是你。”宣磊還想說什么,黃隆直接掛了電話。宣磊只能坐車回到了天水市,求見白玉意。這一次,白玉意都把他晾了一個小時,才見了他。宣磊趕忙道歉:“白書記,這件事是我沒有處理好,我沒想到黃隆出爾反爾。這家伙怎么會干這種事情,簡直就是不可理喻。”白玉意見狀緩緩嘆了一口氣:“省公安廳那邊找過來,黃隆會調到省城擔任公安局局長。既然有更好的路,他自然不會留在這里。我之前就說了,不要主動跟那邊鬧矛盾,現在你把自己的臉踩在地上了。”宣磊這才明白,自己全力施為,本以為將張元慶打翻了一次。人家就連理睬都沒有理睬自己,直接在棋局之外就把事情辦了。先是同意提黃隆,然后再以調到省城為條件,讓黃隆自己退出競爭。這一手玩得漂亮,既沒有一味打壓黃隆留下口實,也沒有如宣磊等人的想法,提拔黃隆讓其他人看笑話。這不僅用行動對白玉意這邊是個反擊,而且張元慶展現了強悍的控制力。在一些想法比較偏激的人眼里,張元慶就是擺明了,他這邊的人,只要他不愿意,那么誰也動不了。而且隨著黃隆退出,肯定是省委派人下來,人選只怕都已經選好了。宣磊試探性問道:“那么省委空降人選能不能動一動?”白玉意淡淡說道:“已經遲了,在你倒騰黃隆的時候,那邊已經把人選定下來了。江左市的周開元,調到天水市來擔任政法委書記。”宣磊只覺得格外的挫敗,他原本是想要給張元慶制造麻煩的,結果麻煩沒有制造成功,而且按照這樣發展,常委會這邊,張元慶再度多了一個席位。宣磊竟然也隱隱感覺到,張元慶那邊逐漸強勢的腳步,似乎無法阻擋了。“宣部長,希望以后做事還是要守規矩。因為你不守規矩,那邊就不會守規矩。大家都沒有規矩的時候,亂局就對我們不利了。”白玉意對他進行一番口頭教育之后,就讓他離開了。宣磊極為難堪的退了出去,等到他離開之后,白玉意看著桌面良久,然后抬起頭嘆了一口氣:“哪來的妖孽,還以為是磨刀石,結果刀都要磨斷了。”白玉意隱隱有種感覺,張元慶的成長速度實在太快了,只怕原本已經被趕出安北的那伙人,現在又蠢蠢欲動了。而他,首次感到了無能為力。……“此次規劃極有可能是歷史上史無前例的大動作,我們要圍繞化工城編制一張全新的天水市發展藍圖,以城市的全面升級,成為安北省都市圈重要增長極。道路上承接南北、地接東西,產業上化工與旅游并重……”在巨大的天水市地圖以及安北省地圖前,天水市副市長丁柏奇拿著激光筆開始講解起來。經過重新分工之后,丁柏奇這個僅次于楊東月的副市長,負責教育、科技、文化旅游、體育等方面工作,協助負責發展改革工作。原本張元慶對丁柏奇這位書生也不是很看重,覺得他身上缺了一股子勁,而且一直碌碌無為。沒想到,張元慶在黃隆調動上展現控制力之后,他主動找上門,提出了一些自己的想法。他的不少想法,都與張元慶不謀而合。一問起來,丁柏奇的老師也是經濟學的大師,他是名師出高徒的典范。只不過他的想法比較激進,一直沒有得到領導的欣賞。后來張元慶把自己調研成果交給他研究,他結合了自己的所想,對天水市的規劃提出了極為大膽的建議。天水市原本就是一個傳統工業城市,后來又曾經發展過旅游業,現在又發展起了化工業。所以歷年的規劃,有很多自相沖突的地方。張元慶早就關注了這個問題,一直想要著手解決這件事。沒想到,丁柏奇的出現,拿出的規劃讓他非常欣賞。只不過,張元慶目光掃向其他人,其他人的想法幾乎都寫在臉上,那就是不認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