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3)頁 說完就拉著岑鳶急沖沖走了。 唐楚君瞧著二人跟被狗攆了的背影,犯了嘀咕:能讓夏兒眼睛哭成桃子的人,除了岑鳶還有誰? 呀,莫不是剛成親,這女婿就靠不住了?沒能洞房,就要納妾了? 不能吧?不能!肯定不能! 她女婿眼神清澈得很,一看就不是那種色欲熏心之人。 唐楚君想是這么想,可還是憂心忡忡回了屋。 她那晚沒有胃口,只吃了幾口就歇了筷子。 心跳得砰砰的,怎么壓都壓不下來。 她等啊等,等到月上柳梢也沒等來女兒和女婿。 那頭,四進院的一個廂房里。 時安夏終于又見到了她的阿娘。 床榻上蜷縮著一個頭發有些花白的女子,瘦瘦小小一團,如紙片一般。 被子蓋在她身上,無甚起伏。 室內安靜極了。 時安夏張了張嘴,未語,淚先流。 她站在離床一步之遙的地方,竟不敢靠近。 她的阿娘其實才三十幾歲啊,當年也是容貌盛極一時的女子。如今為她老成了這樣,像個六七十歲的阿婆。 時安夏膝蓋一屈,就跪下了,深深匍匐,頭手著地,行磕頭大禮。 阿娘是她的貴人。 沒有阿娘,她早已成了一抔黃土,一把白骨。 時安夏抬起頭的時候,聲音啞得不成樣子,一聲,“娘……” 午夜夢回輾轉盤旋在胸口的那個字,前世今生銘刻在心的那個字。 她在馬車上,看著阿娘頭也不回倉皇跑走,撕心裂肺不敢喊出口的那個字啊! 她貴為皇太后親自監斬葉家和津陽子,一聲狂怒的“殺”字后,一眾人頭落地,可再多的鮮血也換不回的那個字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