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忽然,他眉心猛地一跳,想起娘子那句“也不知,有沒有懷上一個孩子”的真實含義。
娘子定然對避子湯做了手腳,要么是換了,要么是倒掉了。
她根本就沒喝下避子湯!這個想法一起,恨不得長出一雙翅膀飛回家去問個究竟。
明德帝走出帳來,輕拍一下岑鳶的肩膀,“怎的,還在糾結她是不是假裝愛你?你要知道,中了絕情蠱的人就算無法愛你,也無法愛旁人。”
岑鳶搖頭,苦笑,“我是擔心她。”
“放心吧,她比你想象的更強大。”
“是很強大。”岑鳶承認。
小姑娘把日子過成了公式。像個機器人一樣,時刻警醒著要按時按點做什么,說什么。
那很辛苦。他不想讓她那么辛苦。可他又無能為力,做不到放棄。
所以申院使建議岑鳶找一個合理的名目避走幾月,讓時安夏喘口氣。否則長此以往辛苦下去,那根繃緊的弦會在任何一個意想不到的時候斷掉。
這才是岑鳶跟著出征的主要原因。
他娶時安夏,是要跟她開開心心過一輩子。他就是奔著一生一世去的,卻不料終究成了她的負擔。
申院使說,公主其實已病入膏肓。那種莫虛有,找不到病根的病,才是真正可怕,令人束手無策。
岑鳶想起以前常聽說有人從什么山上毫無預兆一躍而下……心理疾病往往比身體疾病更為難纏。
岑鳶原想著避走幾月,讓時安夏松口氣。等戰事不那么緊張時,他再回家守著她。
可現在一想到,他的小姑娘有可能懷了孩子……岑鳶整個人就如同熱鍋上的螞蟻,坐立不安。
好在有事做,去前方探路的唐星河等人披星戴月回營來了。
……
京中。
孟娘子連夜趕到少主府,為時安夏仔細診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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