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頁 “聽聞要判絞刑。”宋承澤沉吟,“端看建安侯是否追究到底。若他出面求情,朝廷或許能網開一面。” “求情?”宋夫人冷笑接過話頭,“侯爺除非被驢踢壞了腦子!縱火劫掠之仇,還要替仇人求情?” “到底是他姑母的兒子。” “姑母的兒子又如何?”宋夫人鳳眸一挑,“這次是沒出人命,若真燒死了人,侯爺哭都找不著墳頭!再說,這等禍害若不除根,來日只怕要變本加厲。” 宋承澤點頭,“夫人高見。” 宋夫人下頜微揚,斬釘截鐵道,“等著瞧吧,侯爺不催促早日行刑,便算是顧念親情了。” “夫人說得對。”宋承澤頓了一下,繼續贊,“看得遠。” 俗話說,從小看大,小小年紀就這般兇狠,再長大幾歲,恐怕看誰不順眼就手起刀落。 眾人七嘴八舌,一致認為,禍害還是死了的好。 深夜,時云起走進東宮朱門時,檐角銅鈴正被北風吹得錚錚作響。 太子蕭治在北宸殿偏閣召見了他。 案頭攤開的《北翼政要》,還壓著明德帝回京的進程急報,朱批墨跡未干。 時云起斟酌再三,將妹妹的意思婉轉道來。末了,他伏首行禮,“臣代舍妹叩謝殿下恩典。皇恩浩蕩,沒齒難忘。” 太子聽完時云起轉述的話,指尖無意識地摩挲著書的邊緣,良久才嘆道:“是本宮考慮不周,倒讓皇妹在這般境況下還要費心。” 時云起見太子能聽得進勸諫,緊繃的肩膀不覺松了幾分。只要詔書未用印,就還有轉圜的余地。 那邊御史臺還當是自己的諫言起了作用,下朝時幾個御史互相遞著眼色,頗有些自得。 又想著海晏公主的兒女此番沒討著便宜,一時竟起了惻隱之心。次日早朝便由御史大夫出面,當廷為海晏公主子女請封。 太子順勢準奏,當即下詔:晉封海晏公主與駙馬的嫡長子為衛北侯,食邑八百戶;兩個女兒分別冊為儀和郡主、儀泰郡主,各賜湯沐邑三百戶。 如此,倒也算皆大歡喜。 一連數日,少主府門前車馬絡繹不絕,朱輪華轂塞滿了整條街巷。 各色賀禮源源不斷抬進府中,珊瑚玉樹、錦緞珍玩堆積如山,連正院的回廊都擺滿了箱籠。 第(2/3)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