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齊公公第九次湊到人家跟前兒問,“皇上,您給老奴吐個真言唄。唐大小姐是不是點頭答應了?”
“朕剛才不是回答你了嗎?”明德帝抬起頭斂了笑意,很正經的樣子,“沒答應。”
齊公公急了,“主子騙人!她沒答應您能笑成這樣?”
“朕笑了嗎?”明德帝不可思議地問。
“笑了!”齊公公很肯定,“您笑得可歡喜了。”
“是嗎?”明德帝抬起左手摸了摸自己那還沒歸位的臉部肌肉,似乎,好像,是在笑啊。
他將右手的朱筆擱下,“佑恩,你坐。”
“老奴就站著。”
站著都沒能聽到一句準話,還坐呢。皇上又想跟老奴扯閑,老奴不能上當。
明德帝仍是沒忍住笑,“那你站著吧,朕不說了。”
“誒?主子怎的還拿捏上老奴了呢?”齊公公嘆口氣,半個腚挨到一旁的椅上,“老奴聽主子的話,坐下聽。”
明德帝這才道,“她真的沒答應朕什么。朕讓她等三年,她沒答應;朕說三年后會去迎娶她,她也沒答應。”
那您笑什么?齊公公很是納悶。
明德帝將視線落在窗外,也不知在看什么,只輕聲道,“這件事,朕本就唐突。她沒做好準備,不答應朕是應該的。”
齊公公就覺得不應該。他主子是何等尊貴的人,伸手一指,哪個女子不得爭先恐后,誠惶誠恐?
又聽主子說,“朕這一生,自小便不知男女情愫是何物,只當是生兒育女的過程。任何人對朕表達衷情,朕都覺得是浪費時光。如今方知,喜歡一個人,對方答應也好,不答應也罷,只要朝著那個人,一步一步走近,這每一步都是快樂歡喜的。”
朝著那人走近的每一步都歡喜!岑鳶就是這么一步一步艱難走近時安夏的啊!即使心里多少還存著恨意,也要艱難靠近尋一個答案。
那每一步的艱辛,有多苦澀,又豈是他這點子等待可以比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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