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時安夏腦子迅速轉了一圈,“你聽岔了吧?那么好的人,怎能看得上……”
要把“父親這個窩囊廢”幾個字咽下喉,還怪費力的。
岑鳶笑道,“你父親那皮囊很能惑人,只要他不犯蠢,就坐那不動,還是賞心悅目的。”
時安夏氣笑了,“他哪天不犯蠢!”
甘州首富顧娘子!這人她見過一次。
前世北翼大獲全勝后,朝廷論功行賞,所有在戰時捐錢出力的大戶齊聚一堂。
當時惠正皇太后封甘州首富顧娘子為玉光夫人,實因顧娘子把全副身家盡數捐給朝廷,然后帶著家人回鄉下種地種花去了。
后來又成了養花大戶,真就是做一行成一行,干一行愛一行。
這是甘州的驕傲。
當時惠正皇太后單獨接見顧娘子的時候問她,“還有什么要求嗎?”
老邁的顧娘子問得天真,“玉光夫人算爵位嗎?”
惠正皇太后一愣,遂點頭,“當然算。”
得知顧娘子在意,或者說,行商了一輩子的顧家在意爵位的名頭,她才悄悄讓人把玉光伯爵位后補上去。
說白了,也就是戰后國庫空虛,拿不出更多的銀子來補償,才會封些虛位表示朝廷記得他們對北翼做出的貢獻。
就算這樣,顧娘子也是歡天喜地,一腔赤誠,并不在乎自己曾經捐掉的財富能得到多少補償。
也因為如此,惠正皇太后每每想及,心里越發愧疚。
時安夏喃喃道,“顧娘子看上了我父親,我想,我知道她真正要的是什么了。”
岑鳶不解,“是什么?”
他只以為顧娘子就是單純看上時成軒那副好皮囊。畢竟他這岳父吃穿不愁,傷不入心,雙眼一股愚蠢的清澈,還真是透著不知天高地厚的少年氣。
時安夏解釋,“我父親雖不是侯爺,但也是建安侯爺的父親。”
她哥哥時云起在孝期滿一年后,就自動襲了爵。如今已不是世子,而是真正的建安侯爺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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