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陽說完，吳喬智愣住。他沒想到夏陽也像袁宗雄那樣質問他。他不是不想回答這個問題，他擔心夏陽轉向袁宗雄。那樣的話，一線天瀑布的開發，就變成了一句口號！這個時候楊鳴的回答或許更有力度。吳喬智看向楊鳴。夏陽也跟著看過去。楊鳴端起了酒杯。“鎮長，咱們還沒敬書記呢。一起來敬書記吧。”楊鳴站了起來，舉起了杯。吳喬智跟著站起舉杯。夏陽愣了愣，還是舉起了杯子。敬完夏陽，楊鳴說道：“夏書記，袁縣長這是跟我們刻意過不去。他根本就沒有看我們的提案。蔡秘書剛才提的問題，提案里都寫得清清楚楚。縣長竟然還讓吳鎮長明天到他辦公室去。他一直不支持旅游項目的開發，更是反對關閉造紙業！如果書記再不支持我們，我們也別無法子。”楊鳴的話帶著些許的剛性。其實，他心里也明白，夏陽之所以問袁宗雄同樣的問題。無非就是擔心，能否順利關閉造紙廠和衛生紙小作坊。畢竟造紙業已經形成了規模，也給企業和個人帶來了利益。提案上的措施，畢竟是紙上談兵。能否真正在現實里實施開來，保證不出問題，還是個未知數。夏陽的擔心不無道理。楊鳴也不想再重復提案上的措施。他相信夏陽已經把里邊的每一條都熟讀了下來。她現在需要的是，讓她信服又放心的實施過程。頓了片刻，夏陽說道：“我支持你們沒有問題，只是關閉造紙業不是小孩子過家家。特別是那些私營造紙廠和衛生紙小作坊。他們聯合起來反對，那可不是一般的問題。在提案里，你們也提到過。全縣造紙廠和衛生紙小作坊達到三千多家。你們想想，如果他們真聯合起來，出現群體事件。不是我這個縣委書記能擔得起的。”夏陽一針見血地提出了問題的所在及后果。楊鳴說道：“書記，這些問題我們都想過。關閉造紙業，剛開始不要全面鋪開。從污染最嚴重的幾個村屯開始！”夏陽瞬間明白楊鳴的意思，微微地點了點頭。“這幾個村屯做起工作來，或許更好做。但是，關鍵不是村民，而是造紙廠的老板們！”楊鳴說道：“前幾日，我深入到那幾個村屯了解情況。那里有三個造紙廠和上千戶的衛生紙小作坊。其中二個造紙廠是吳雅麗的，大部分衛生紙小作坊也是許雅麗投資的。我想先把吳雅麗的思想工作做通，再做其他的應該沒有問題。”提到吳雅麗，夏陽愣了一下。她知道吳雅麗是誰，也知道楊鳴對她有過幫助。片刻后，夏陽問道：“你確定能把吳雅麗的工作做通？”吳喬智也向楊鳴投來擔心的眼光。楊鳴微微地搖了搖頭。“我不敢保證，但我有信心！其實吳雅麗并不象傳說中的那么壞，她還有良知。”吳喬智接過話。“楊鎮長，據我所知，吳雅麗很看重利益的得失。要讓她關閉她的造紙廠和小作坊并非容易，或許她會提出利益交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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