楊鳴沒想到江輝那么直接，把他的謊話直接戳穿！便笑了笑，低聲道：“書記，我正想向您匯報呢。我向組織部請假，確實是以感冒到醫院看醫生的理由請的假。我總不能說，我要去見殺我的人吧？”江輝拍了拍楊鳴的肩膀，微微點頭道：“走吧，到那邊沒人的地方去。簡單匯報，長話短說！”于是，楊鳴跟江輝邊走邊說。幾分鐘后，楊鳴匯報完畢。江輝不解。“楊市長，你讓海局長跟你一塊兒去，為什么又不讓他跟你一起進去？”楊鳴回答道：“狂龍就是殺我來的，海局長一塊兒進去，到時候恐怕他連海局長一塊兒殺！我不能這么自私，自己的事情，讓海局長把命搭上！”楊鳴的解釋合情合理，沒有毛病。可江輝還是疑惑，不解道：“你去之前，你就知道，北東幫是要殺你的！你讓海局長陪你去的目的是什么？”楊鳴道：“警方讓海局長將計就計，答應北東幫里應外合，把我干掉。海里去了，更能麻痹他們，我會安全些！”江輝不置可否地瞅了瞅楊鳴。說實話，他對楊鳴的說詞將信將疑。楊鳴帶著海里去見北東幫的這個時間段，海里一直沒有給他打電話、發信息。他不知道事態的發展。在他看來，楊鳴是敵不過北東幫的。楊鳴跟北東幫見面，消息很快就會爆出，楊鳴死于北東幫的手上。好不容易等到會議休息時間，想著出來給海里電話，問問情況。沒想到電話還沒打，楊鳴便生龍活虎地出現在眼前。他知道，北東幫刺殺楊鳴失敗！可海里怎么樣了？他是否暗中協助北東幫，不會也暴露、一起被擒了吧？見江輝有些恍惚，整個人都不在狀態。楊鳴道：“書記，你怎么了？你也不舒服？”江輝這才反應了過來，搖了搖頭。“坐得太久，人有點兒懵。抽根煙清醒清醒。”說著，江輝拿出煙來。拿出兩根，一根遞給楊鳴。楊鳴微笑接過，拿出火機給江輝點上，再給自己點上。江輝吸了一口，吐著煙霧道：“楊市長，海局長沒有事吧？”楊鳴搖頭。“書記，您放心吧，他肯定沒事！我沒讓他進屋，他一直跟沈秘書在一起！”江輝吐著煙霧道：“你那秘書不簡單，你說海局長跟他在一起，我就放心了。楊市長，明天下午會議就要結束了。今天晚上組織部組織咱們會餐，秘書就不要參加了。讓他們幾個秘書自己開個包廂吃飯去。他們這幾天也很辛苦！你通知一下白市長，讓她跟她的秘書說說。”楊鳴點頭。“好的，我一會兒跟白市長說。”話音落下，江輝的手機響起。江輝看了看，對楊鳴道：“好了，你去吧，我接個電話。”楊鳴轉身離開，江輝把電話接了過來。“海局長，怎么現在才給我電話？你那邊的情況怎么樣？”海里沮喪道：“楊鳴非把我帶去不可。可是，到了那里卻不讓我靠近。我不知道他為什么要那樣做，我搞不清楊鳴的意圖，我心里有點害怕！沈秘書一直在我身邊，我不敢給你打電話和發信息。”江輝道：“你不打我電話就對了！剛才楊鳴剛向我匯報。他說沒讓你進去，是擔心你有危險！”海里不解。“既然知道有危險，為什么他還讓我跟著去？我是拒絕的，是他挾迫我去的。”江輝想了想。“你見到狂龍了沒有？是否跟楊鳴一塊兒見的？”海里回答道：“見到了，是跟楊鳴一塊兒見的！”江輝道：“你把過程詳細地跟我說說。”于是，海里把跟楊鳴出發，再到見狂龍一一道了出來。包括他扶了狂龍一把也沒有忘記。江輝聽著，長長地嘆了口氣，反問道：“你知道楊鳴為什么不讓你跟著一塊進屋嗎？”海里道：“不知道！”江輝道：“楊鳴簡直就是人精！你們見到狂龍之后，從你的細微舉止行為中，他感覺到你的‘局中局’！關鍵時刻，你有可能跟狂龍合伙搞死他！即便他沒有證據證明你會那樣做，但他絕不會讓你這個隱患跟著進去！一個人對付一個人，總比一個人對付兩個人好！”海里怔怔地聽著。既然楊鳴對他產生了懷疑，肯定也不會放過他。暗中調查他是避免不了的！這樣想著，海里道：“書記，你這么一說，我就明白了！接下來我該怎么辦？我現在覺得楊鳴看我的眼神都不一樣。如果他暗中調查我，就依他在省紀委的經歷。不可能查不出東西！”海里的這番話，也是江輝所擔心的！一旦楊鳴查出海里有問題，離查他也不遠了！見江輝久久不吱聲，海里又道：“書記，我心里真的害怕。楊鳴不聲不響地這樣對我，我心里一點兒底都沒有！”江輝道：“他不動聲色，你也保持沉默吧。但是，你要記住，從現在開始。所有的回扣和那些老板送的禮，一律不能收！你一旦收了，就有可能成為楊鳴調查你的導火索！”海里趕緊道：“好，書記，我記住了！但是，我還是擔心王萬騰！他那里有太多我們讓他轉賬洗錢的證據。他現在不說，不等于往下都不說！他一旦開口，咱們連辯解的機會都沒有！”江輝的眉頭又皺了起來。其實，他也很擔心王萬騰。雖然他讓卓野堵住了他的嘴。但是，只是堵得了一時，堵不了長久。如果要讓王萬騰長久發不了聲，只能把人干掉！可王萬騰在拘留所里，要干掉他不是那么容易。除非公安局里的人動手，否則，根本就沒辦法讓王萬騰永遠閉嘴。思忖了片刻，江輝道：“海局長，你有什么想法？”海里道：“唯一的辦法，就是把他滅了！可一旦背上命案，到時候咱們會更慘！”江輝道：“如果不滅了他，咱們就整日的提心吊膽。這樣沒有質量地活著，比死了還難受！”這番話出來，海里就知道江輝的意思了！海里道：“這個活，必須是咱們的卓局長來干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