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頁 洛重河皮膚黝黑,面目剛正,唇上和下巴生了一圈短短的黑須,不說話的時候,雙唇總是緊抿著,西北的風沙在他臉上額上留下了深深淺淺的紋路。 他穿著一身半舊不新的圓領袍,抬起頭來的時候,似乎下意識地轉了一下胳膊,動作有些僵硬,這不該會出現在一個武藝超絕之人身上。 淺靈一下子便覺察出來,此人身上有傷。 衛晏洵自然也看出來了,便問道:“護軍,舊傷又復發了?” “老毛病了。”洛重河道,“赤突又來侵擾邊城,聲勢還不小,你不在,其他副將不中用,我就只能自己上了。贏是贏了,卻疼得我三天沒睡著覺。” “大夫怎么說?” “陳年舊傷能怎么說,只能熬了。”洛重河苦中作樂,調侃道,“就指著你快些獨當一面,好讓我賦閑休息了。” “護軍說笑了。” 兩個人之間的氣氛意外地和諧,淺靈看看這個,看看那個,心中對衛晏洵的懷疑更深。 這世上真的有人能在幾個月之內,就立下戰功累累,從一無所有直奔四品,甚至連最受帝王器重的武將都預備把自己的位置傳給他? 除非告訴她齊天麟沒傻之前是天才神童,或者他有未卜先知之能,不然淺靈很難相信眼前這一幕。 出神間,洛重河已注意到了她,他不作聲打量了幾眼,問道:“你便是岳淺靈罷?” “見過洛護軍。” “免禮,看座。”洛重河微微點頭,“南邊的事我已聽說了,要多虧你。你們義父能教出你們這兩個孩子,九泉之下也會欣慰的。” “多謝護軍夸獎。” “我要就此事給陛下寫一封奏折,岳姑娘先在官邸住下,小憩片刻,明日我遣師爺過去問話,做個口供。” “是。” 洛重河又轉過身,手按在衛晏洵肩上,隱約含笑:“今日府里有牛肉,正好你回來,晚上一起喝一杯。” 衛晏洵笑道:“護軍傷疤未好便忘了疼么?大夫說了,牛羊肉都要忌口,酒也不可多喝。” 洛重河擺擺手:“忌口這么多年,也沒見它真的好起來,何必遭那老些罪。人生得意須盡歡,今朝有酒今朝醉,明日的事明日再想。” 第(1/3)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