晚上十點,段家。這個時候,大家都已經吃完飯在堂屋里擺了好幾桌麻將了,今年在麻將桌上的是洛青鳶,段野就搬了個凳子坐在她身邊,看得興致勃勃的。一桌四個人,段野這一桌是洛青鳶,梁墨,沈念念還有梁墨的母親。段澤在隔壁那桌叫段野:“你過去跟著你媳婦做什么?過來跟我們玩啊”段野:“我才不去,我沒錢。”段澤黑著一張臉看著他手里抓著的那堆百元大鈔:“那你手里的是什么?”段野不理他了,這是他媳婦贏的錢啊,他不拿著誰拿著?洛青鳶頗為無奈:“你去玩,贏了算你的。”段野笑著:“意思是輸了算你的?”洛青鳶沒看他,可是卻淡定的點頭:“嗯。”段野頓時開心了,要不說男人的快樂就是來得那么簡單呢?于是,段野果斷的把洛青鳶面前的人民幣都拿走了,端著自己的小板凳就去找段澤了:“來了來了,三缺一嘛不是?這就來”段建成黑著臉:“沒缺你。”段野自覺的坐在了另一邊:“缺的缺的,多我一個剛好啊”堂屋里熱熱鬧鬧的,麻將的聲音此起彼伏。沈念念和梁墨兩個孕婦也是十分開心。丁一芬和苗素珍坐在電視機前看電視,而梁音則是縮在沙發(fā)上打王者,一家人其樂融融的,只待下一年,家里就可以再多兩位小不點了。而此時的南星則在舞臺的化妝間里,靜靜的看著手機,手機屏幕上是和段野的聊天記錄,距離上一次聊天,已經是很久很久之前了。就在南星發(fā)呆的時候,一只白皙的手拿走了她手里的手機。南星這才回神,抬頭,看到了一張熟悉的臉龐。陳豆豆。南星笑著:“豆豆,你來了。”陳豆豆直接將手機鎖了,這次遞給她:“南星,雖然這樣說很殘忍,但路是自己選的,段野已經結婚了,你不能陷在過去,你要有自己的生活,你明白嗎?”豆豆一直很清醒,無論是當年學生時代,還是現在,豆豆都是唯一陪在她身邊的人。南星移開了目光:“我知道,我這不是在走自己的路嗎?”陳豆豆頗為無奈:“那你為什么還要看他?今晚除夕,他和老婆一起過呢,南星,你在奢望什么?”南星沉默了。是啊,她在奢望什么?陳豆豆:“因為以前年年除夕都是他陪著你,所以現在你不習慣了?”“南星,段野是第一次沒有陪你過除夕嗎?”“他和葉暖在一起的那兩年,他是陪著葉暖過的,你那會的除夕夜想過他嗎?”南星一愣,隨即低下了頭。陳豆豆很不忍心,可南星該開始自己的生活了。段野的老婆也不是一個普通人,那樣優(yōu)秀強大又只對段野一心一意的人在身邊,是個男人都不會輕易的放棄。盡管開始的陰差陽錯,可結局就是這樣了。“南星,放棄他,推開他,都是你選的,不管現在的你有多么痛苦,你都要忍著,這個世界上,有些人能復合,有些人不能。”“這個消息,你不能發(fā)。”想了想,陳豆豆還是將南星的手機拿走了。“今晚直播跨年,你從舞臺上下來我再給你吧。”說完,陳豆豆轉身欲走。南星卻拉住了她:“我只是想說一句新年快樂。”陳豆豆蹲下身,卻發(fā)現南星那張精致的臉蛋上已經掛上了淚珠。陳豆豆?jié)M眼心疼,卻還是將桌上的紙拿了起來,蹲下身,輕輕為她拭去臉上的淚珠。她說:“南星,我不勸你現在接受除段野之外的人,你要實在放不下,就站到更遠更高的地方去,讓電視上,短視頻上,還有每個地方的廣告屏上都有你的照片和視頻。”“他會記你一輩子的。”“無論后來數十年后,你們的過往被遺忘到什么程度,可至少他想起你的時候,記憶里的你是最美好的。”南星的心在抽痛,她不懂,不過短短一年,為什么什么都變了。陳豆豆是這個世界上最了解南星的人,南星沒有說出來的話,陳豆豆反而就這樣回復了她。“不是一年,從你拒絕他開始,是實打實的三年多了。”“今夜是跨年夜,大家都會坐在電視面前跟著你們一起倒數跨年,也許他也在呢?”“南星,你要紅著眼睛去見他嗎?”南星抬頭,那張臉與學生時代的青澀和稚嫩不同,現在更趨向于成熟和甜美,經歷過這些事情的南星,身上更是帶著一種破碎的美感,讓人看著就不自覺的想要保護她。南星彎起唇,說了句:“不要。”舞臺上的她,一定要是最美的。以前段野從不會錯過她的每一個視頻,盡管現在不會了,她也依舊想展現最好的自己。陳豆豆嘆息了一聲:“我去叫化妝師。”南星:“謝謝你,豆豆。”陳豆豆沒說什么,飛快的出去了。很快,時間來到了距離零點只有兩分鐘的時候。段家。段野正在仔細的看著自己的牌,而電視上已經出現了南星的身影。丁一芬回頭看了一眼大家,最終還是沒開口叫人。當直播里,大家開始倒數的時候:“109”洛青鳶這桌卻是停了,段野還在繼續(xù)盯著牌,電視就在他的身后,他年少時最重要的人正在大屏幕上,可他沒有回頭看一眼。直到倒計時結束,段野這桌才停下,而他剛停下,下巴就被另一只手捏著轉過去了。隨即一個濕漉漉的吻就這樣映在他嘴唇上。洛青鳶點到為止,四目相對,他看到了愛人眼里滿滿的愛意。“這是我們過得第一個新年,老公,新年快樂。”段野的心臟噗通噗通的跳,似乎有些承受不住洛青鳶這樣的美貌暴擊。他的老婆,笑起來果然是這世界上最好看的人。然而段野還沒來得及回應,外頭就響起了煙花綻放的聲音。梁音興奮的聲音響起:“是煙花秀,你們快出來看!”于是,洛青鳶拉著段野,下意識的十指相扣。“走。”沈念念還在拿桌上的零食吃,被段澤給強制的拿下:“你吃一晚上了,等會晚上再哼唧睡不著我可不管你。”沈念念還在抱著他的手撒嬌:“哎呀,就一只雞腳嘛,求求了老公,我可是兩個人現在”段澤板著臉牽著她出門:“三個人都不行。”沈念念哼唧唧:“哎呀,不要嘛”而他們所有人,都沒有回頭看一眼電視。每個人都沉浸在屬于自己獨有的幸福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