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章 告密者-《北亭奇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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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福玉半天才開口:“哥,沒想到你能回來……”他欲言又止。
李一亭其實(shí)對這個堂弟不是很了解,只大概聽說他有些不務(wù)正業(yè),甚至有些敗家。
他也只是出于客套才出來的,見狀搓了搓手道:“有什么難事就說吧,我看看能不能出出主意。”
春節(jié)的天氣還有些冷,幸好出著太陽,但山風(fēng)不小,李福玉在瑟瑟發(fā)抖。
李一亭有些奇怪,福玉雖然是個白面書生,但也不至于如此弱不禁風(fēng)啊。
等了半天,李福玉還沒說話,李一亭忍不住道:“你找我到底有事沒事?”
“呃……有啊。”李福玉索性蹲了下來,抱著手,嘴唇哆嗦著道,“我爸不見了!”
李一亭皺了皺眉頭,氣道:“三天兩頭鬧失蹤,你們家到底是弄什么鬼名堂?”他想起幾天前,李福玉就漫山遍野找過一回。
李福玉滋喇了一下嘴,辯解道:“我爸性子急,氣性大……”
李一亭無奈道:“五叔什么時候離家的?”
李福玉耷拉著腦袋:“有幾天了……哦,就是三伯出山那天。”
李一亭想起了這件事,當(dāng)時他也參與了重塑觀音的探討,知道這個任務(wù)托付給了五叔。
“觀音像已經(jīng)完成了,五叔為什么不回家?”李一亭也有些奇怪。
李福玉焦急地道:“是啊,最近也沒誰惹他,生氣也不至于大年三十還不回來,在我的記憶里,我爸哪怕一年三百六十四天不著家,大年三十晚上總是在的……”
李一亭打斷他:“你怎么這么確定?”
李福玉道:“我有個愛好,每年收到的紅包袋都會收藏起來,然后寫上年份,還有誰給的,除了今年”
“你這么大年紀(jì)還領(lǐng)壓歲錢?……”李一亭被噎了一下,不知道該說什么。
李福玉倒是坦然:“我媽說了,還沒結(jié)婚就是孩子。”
“行吧。”李一亭無奈,“那你爸昨晚沒回來,你們這么沉得住氣?也不去找找?”
李福玉嘆道:“我媽說不用找,肯定會回來的,應(yīng)該是躲到哪個叔伯家押寶去了,輸了自然會回來……然后我等啊等,結(jié)果就睡了。今天早上醒來,才發(fā)現(xiàn)我爸還沒有回來,我就跑到山廠里去找他,沒在!我又到幾個常去的叔伯家問,也說幾天沒見我爸了……”他哭喪著臉,“這一個上午,我腿都快跑斷了。”
“這不,實(shí)在沒轍了,才來找你的,哥……”李福玉一骨碌腦說完心里的委屈,仿佛長舒了一口氣,他從小對李一亭是敬畏的,平時不怎么敢上門,但知道二哥本事大。
李一亭想了想,才道:“這樣吧,你先在我這吃點(diǎn),然后我叫上幾個朋友幫你一起去找。大年初一不回家,山里不安全,說不定真出了什么變故,不怕一萬就怕萬一,咱們找到人再說……”
“我,我吃不下。”李福玉忽然伸手拉住了李一亭的手臂,“哥,我還有件事想告訴你……你能不能幫我保密啊?”
李一亭停下腳步,疑惑道:“哦,什么事?你愿意就說吧。”
李福玉站起身,看來已經(jīng)下定了決心:“哥,你剛回來,可能不知道。咱們村的那個狗屁荀子……就是村東算卦的那個荀元春,隔三差五總來我家找我爸,而且很是神秘,每次談話都背著我和我媽,古里古怪的。”
李一亭皺眉道:“這是什么時候的事?”
“有個半年多了,自從這個老家伙上門以后,我爸總是時不時消失一段時間,然后又莫名其妙回來。”他頓了頓,“已經(jīng)好幾回了都。”
李一亭詫異道:“這么長的時間,你爸就沒有跟你提過他究竟干什么去了?”
李福玉果斷搖頭:“我和我媽每次問他,他都讓我們別問那么多,反正以后的日子好過了,自然會告訴我們實(shí)情的。”
李一亭恍然道:“這么說,你爸這是找到大買賣了……對了,他出門一趟大概多久?”
“呃……”李福玉著實(shí)想了想,“短則三五天,長則半個月。”
李一亭嘆道:“你們心也真大,就不怕你爸為了賺錢犯法什么的?”
李福玉頗為堅定地?fù)u搖頭:“我爸一輩子老實(shí)巴交,靠的是一門手藝,絕對不會犯法的。”
“但愿如此吧。”李一亭伸手拍了拍李福玉的肩膀,話里有話地道,“但愿你也能繼承五叔的衣缽才好呢。”
李福玉難為情地?fù)蠐项^:“我真不是這塊料,我爸說過好多次了,我也認(rèn)命。”
李一亭點(diǎn)頭:“行吧,一切隨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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