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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雙手抱頭,神思不屬地喃喃道:“我為什么會犯那樣的錯誤?”
嗯?!
陸仁同北島對視一眼,心下驚詫,這還帶意外收獲的?
“水島先生,你說的錯誤是指?”在意識到有額外的信息可挖后,陸仁并沒有給這位店主多少時間用來悲傷,而是直截了當地詢問。
“花枝和章魚,昨天的壽司里,我忘記加花枝和章魚了?!?
陸仁回憶著昨晚吃的壽司,不確定道:“你家的特級壽司里,有這兩樣東西么?我昨晚好像沒吃到?!?
“普通的特級壽司,本來就是沒有的?!崩习迥四ㄑ蹨I,“花枝和章魚是特供的,因為齊川老師她最喜歡吃花枝和章魚,所以每次給她家送的壽司,我都會額外加這兩樣東西?!?
“可我昨晚忙昏了頭,居然忘記加了。我怎么會犯這樣的錯誤,我毀了老師人生中最后一次配送?!?
這倒是不一定,說不定你送過去之前她就已經噶了。
不過沒有加花枝和章魚的特級壽司,以及在水槽中發現的罐頭腌姜。這兩者之間有什么聯系么?
陸仁再次詢問確認,“那老板你確定這份腌姜不是你昨晚送的那一份?那有沒有一種可能,就是外賣小哥路上不小心把腌姜搞丟了,所以他臨時去便利店買了一份湊數?!?
“不可能。因為這份外賣是我親自去送的。只要是老師點的外賣,我不論多忙都是親自配送。”
“這樣。我聽遠野說,昨晚是他訂的外賣,同時也是他簽收的。一直都是如此么?有沒有什么不對的地方?”
“自從他開始負責老師的作品出版事宜后,確實是他打電話定外賣居多。至于有什么不對的地方?!?
水島撓了撓頭,透露出一股未被知識浸染的,清澈的愚蠢來,“我不是很明白你的意思?!?
“就是和往常不一樣的地方。比如你這次送外賣,有沒有見到齊川女士本人,或者聽到她的聲音。”陸仁額外多解釋了幾句。
“沒有。要這么說是有點奇怪。齊川老師人很好的,外賣上門哪怕她不出來自己拿,也要和我打個招呼說幾句話。”
“這次倒是沒聽到,不過我也沒有太在意,送完外賣就回去了。還有一點就是,他這次點的外賣有點遲了?!?
“齊川老師身體不好,一般晚上九點就休息了。所以她平時都是五點多就點外賣,然后我掐著時間,六點半左右送到?!?
“這次七點半才點,我擔心老師餓著,就想著趕緊做好趕緊送過去。我要是沒這么著急的話,應該就不至于忘記往里面加花枝和章魚了。”
水島店主又陷入自責之中。
平時外賣送達的時間在六點半……這不正是遠野登門拜訪的時間?
陸仁突然對這起案子有些了頭緒,他和北島在店里找了張桌坐下,順帶把放在柜臺上的兩份姜片也拿了過來。
他一邊和北島說,一邊整理著自己的思路。
“咱們現在所掌握的證據有:1.被替換掉的腌姜;2.店主沒有聽到齊川女士的聲音;3.這次外賣下單的時間較晚,正常應該是六點半,也就是遠野登門拜訪的那個時間。”
“腌姜被替換的原因暫時不得而知。店主沒像往常一樣聽到齊川女士的聲音,說明她很可能在那會已經遇害了?!?
“咱們現在先不管殺人動機,就假設遠野是兇手的話。那他的作案時間就是七點到八點之間。先前也說了,齊川女士的遺體被送去司法解剖?!?
“雖然日本的尸檢率并不高,但像齊川女士這種級別的大作者,她意外遇害之后尸檢的可能性是很高的。遠野也應該知道這一點。”
“一旦解剖,她胃里沒有壽司相關的食材的話,那就會瞬間暴露。所以有這么一種可能,那就是齊川女士用餐時間其實并沒有變,還和先前一樣晚上的六點半?!?
“遠野六點半上門拜訪的時候,手里可能就拎著一份壽司。他是看著齊川邊吃邊和她聊天的,等齊川吃完壽司,遠野找機會殺了她?!?
陸仁指著手帕上的姜片,下了最后定論,“這份腌姜并不是被替換了,它是第一份壽司的腌姜?!?
“接著他就訂了寶壽司的外賣,等外賣送到,他就把壽司帶走。在前往車站的路上隨便找個地方丟掉?!?
“這樣就能偽造齊川用餐時間是晚上八點之后,而司法解剖所得出的死亡時間是根據食物消化程度來推定的。他從而就有了不在場證明。”
“這不對吧?!彼畭u店主不知什么時候走了出來,站在桌邊旁聽陸仁的推論,并就此發表異議。
“怎么說?”
“齊川老師她對食物品質有很高的要求。就算遠野帶的不是我家的壽司,那一定也得是一份品質差不多的特級壽司,不然齊川女士是不可能吃的。”
“而據我所知,東京范圍內是沒有哪家特級壽司會用品質這么爛的工業腌姜。這種事只有關西,特別是大阪的蠻子才會這樣干?!?
老板隨口黑了一句大阪人后,又道:“而且照你的說法,這份壽司是昨晚六點半就送到的話,那這個姜片根本不可能還像現在這樣。”
他拿起手帕中的一片姜片,用力一攥,張開手時已是滿手的水漬。
水島一邊擦手一邊道:“我也曾登門拜訪過齊川老師。她家防潮做得很好,再加上天這么熱。如果真的放了這么久,腌姜早該干了才對,不可能這么新鮮。”
新鮮度……
陸仁突然就想起來,先前柯南曾手捏姜片仔細端詳,難不成他就是發現了這一點?
陸仁掏出手機,立即開始著手驗證。
電話很快被接通,他開門見山道:“水槽中腌姜的新鮮程度不對,是不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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