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3)頁 胡烈有些懵了。 沼澤地攔不住他們也就罷了,怎么連雷火陣也失敗了? “無妨,吊橋才是殺手锏!” 沼澤能找路,雷火陣能通關,可萬丈懸崖的吊橋,總不能真長翅膀飛過去吧。 運氣好,他們只折損少部分的兵力,一旦發現吊橋有詐后,他們只能繞路而行,屆時,便會徹底落入藥王谷的圈套。 藥王谷想對黑甲軍做什么,他并不在乎。 他要的是黑甲軍從世上消失。 自此,他的大軍將成為天下最所向披靡的精銳之師! 兩個探子埋伏在吊橋的另一端,仔細觀望著黑甲軍的動靜。 然而黑甲軍就仿佛憑空消失了似的,一直到深更半夜,也不見一道人影。 消息傳回營地。 胡烈皺了皺眉:“藥王谷那邊,可有情況?” 秦江道:“沒聽說黑甲軍攻打過去了。” 胡烈納悶了:“奇怪,又不走吊橋,又不繞山路,難不成還有第三條路?” 秦江想了想:“會不會……他們其實中了迷藥,半路上已經‘全軍覆沒’了?” 藥王谷埋在雷火陣下的可不是普通迷藥,哪怕只吸入一口,也會昏迷個三五日。 胡烈起身,在營帳內踱了幾步:“若果真如此,那就再好不過了,有了藥王谷的幫助,助晉王奪回皇位指日可待。” 咻! 一道殺氣逼來。 胡烈剛轉身,便見一支冰冷的箭矢,毫不留情地貫穿了秦江的腦袋。 秦江連慘叫都來不及,睜大眸子,直愣愣地倒在了地上。 “敵襲!敵襲——” 營帳外,傳來了哨兵的大喝。 與此同時,四面山巒,暗夜之巔,有人擂響戰鼓。 若雷霆,若龍吟,扶搖九霄,叱咤乾坤。 黑甲軍如同奔涌的洪流,銳不可當地涌入胡家軍的駐地。 沒有喊破喉嚨的廝殺聲,一切悄無聲息。 血色彌漫了駐地,在路旁開出引魂的花。 胡烈看著他的將士一個接一個倒下,而黑甲軍如同無法捕捉的鬼影,身法快到難以置信。 這不是雙方交戰。 是一面倒的剿殺。 胡烈的腦海里突然閃過,不知從哪兒聽到的一句話—— 一萬死士,一萬黑甲。 胡烈終于慌了。 他真正懂了黑甲軍的厲害,卻是以他辛苦訓練出來的大軍為代價。 可是……他明明也是照著黑甲軍訓練的。 到底是哪一步錯了? 難道是藥王谷騙了他? 他取出信號竹,一劍劈開帳篷,放出了煙花信號。 哪知,才剛升到半空,便被許仲平一劍拍回地面! 胡烈狠狠一驚。 許仲平一掌掀翻了帳篷,目光冰冷地望著他:“胡烈,到你了。” 胡烈怔怔地望著眼前的男人。 在宮門口時,二人交過手。 可眼前的許仲平,與那時的判若兩人。 他更像……更像個殺神了。 “你究竟是誰?” 胡烈握緊拳頭問。 許仲平的指尖撫過劍刃,劃出一串晶瑩的血珠:“血衣侯,韓啟。” 胡烈如墜冰窖:“血衣侯……那個殺盡師門、伏尸三千的大殺神?是你——你不是——皈依佛門了嗎?” 血衣侯殺盡師門的事,在江湖上鬧得沸沸揚揚,傳遍了各國朝堂。 天下群雄義憤填膺,恨不能殺之而后快。 后來,被一位大師點化,收為弟子。 韓啟撫摸著劍刃上的血珠,英俊而又冷厲的面容,映射在了冰冷的刃上。 “佛渡不了我。” “只有大元帥可以。” 皇宮。 孟芊芊坐在房中,自己與自己下著棋。 檀兒和寶豬豬四仰八叉地睡在她的床鋪上,一大一小發出均勻的呼吸。 房門敞開著,月光流淌,溫柔地泄了一地。 一道高大的身影,緩緩出現在門口。 孟芊芊落下一枚白子:“你回來了。” 他將裝著首級的盒子放在地上:“韓啟,幸不辱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