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穿著睡袍去救人,也不現實,畢竟秦晚自己還在發熱。
她給自己號了個脈,低燒,去了藥屋,先治自己。
少年也是懂得照顧人的,一手執著折傘,一手拿著白裘披風,為的就是某人。
來了陣里,秦晚作為一個現代人,確實各種不方便。
但有一點還是方便的,比如御劍飛行。
下山分分鐘的事,也不需要考慮什么交通工具。
只是一些靈藥她還不太懂,不過好在她本身就學醫,相關的草藥她看的明白。
情況比她想象的還要嚴重。
秦晚跟著小梅花鹿落地時,就注意到了一側被吸干了靈獸。
那是只羚羊,渾身純白,還散著微光,只是脖頸處的血流的到處都是,極其的干癟,被掏空了獸核。
秦晚在看到這一幕之后,腳步頓了頓,側眸看向少年:“以前你看到過這種情況嗎?”
她畢竟初來乍到,還是要了解一下,到底什么樣的修道人,會做到這種地步?
對方真的還算的上是人嗎?
“看到過。”少年單手持傘,信步走在雨中,傘頭朝著她這邊偏著,渾身矜貴艷氣壓人,好似他走過的地方,連雨都變小了很多。
黑靴踩過,血水漸淡。
他的眉眼清雋的好看:“你們修道界流傳一句話,在無福之地出生的人,很容易成為魔修,更何況是動物,那就更容易變成妖了。”
“所以在對方變成妖之前,各仙們的修道士們,會提前來挑選坐騎。”
“比如仙鶴,又比如神龜。”
“但更多的時候,像羚羊,仙鹿身上的靈氣,更適合用來提升他們的修行,那就讓村民們來挑選供品,送到下來的人手里,作為回報,各仙門會保當地村民,無邪祟困擾之憂。”
秦晚聽到這,腳步停了:“供品?你的意思是說,各仙門都會派人去無福之地,讓你們來選仙鹿,羚羊獻給他們?這樣他們才會保護村民?”
“是,反之,將會受惡鬼啃噬之苦。”少年說的慢條斯理:“無福之地曾是戰亂之地,有人曾在那屠過城,所以地下惡鬼無數,人為自保,就會獻祭仙鹿。”
“獻祭臺上的仙鹿,都會成為姐姐如今看到的模樣。”
秦晚眸色冷了下來:“你這樣說,倒讓我想起了我熟悉的一個群體,黑社會收保護費,不給就不得安寧。”
“黑社會?”少年沒聽過這樣的詞,卻也覺得同理:“確實不給,就不得安寧。”
秦晚笑了,是被氣笑的:“那也太不講道理了,這算什么仙門,還修什么大道。”
“所以才會有天譴。”少年笑意淺淺:“我聽老輩的人說,無福之地的邪祟之所以會越來越甚,就是因為仙門所行之事犯了天怒,曾經鎮壓在地下的魑魅邪祟們,已經不甘于被困在地下了。”
說到這里的時候,少年將傘向上抬了抬,一雙眼在黑暗中極為的明顯:“畢竟誰分得清,到底誰是仙,誰是鬼?做的事都一樣,倒不如一視同仁。”
少年說到這里,像是笑了一下:“姐姐,仙門行事如此,你真要幫妖族,就相當于和整個仙門為敵,所以我還是要勸你,考慮考慮。”
這是再一次的試探。
少年從煉火中而生,對人性了解足夠。
他不認為,有人真的有勇氣和已經制定了的規則說不。
這不是簡單的在修善,這是在與全天下為敵。
然而還沒等他說完,旁邊的人已經跑遠了。
是因為她發現了再往前奄奄一息的小白虎。
少年看到她什么都不顧,直接蹲下身去,長袍染了血,觀察著小白虎的傷口后,驟然之間停住動作。
她很認真的在救治。
沒有在乎環境。
也沒有在乎她手下摸著的是人還是小白虎。
她的做法已經給了答案。
少年不是沒有見過那些會救有靈氣動物的人,只是還是會擔心,對方會不會突然之間變妖,亦或者說是就為了對方報答自己。
而她,假如對方真的對她不利。
她這一秒能救對方,下一秒就能扭斷小白虎的脖子。
可在這些事都沒發生之間,她一心只會想著救活誰。
這個誰,可能是動物,可能是人,可能是妖…
少年見過形形色色的人也好,妖也罷。
她對他來說,是最特殊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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