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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么多天,這么多人的犧牲,總算可以迎來一個好結果…蒼天有眼啊,"
“天命在夏!“
“今日之恨,咱們必不能忘!“
“不能讓齊狗這么輕易地退回去,咱們要狠狠地咬住他們!"
王將軍說得對,咬住他們,等景國南下。就這一次,把他們打痛!"
“若是這一次把九卒三軍都埋葬在這里,興許臨淄.也真可去得!你們說呢?“
議事廳內(nèi),你一言我一語,嚷得正熱鬧,
而后似潮聲般,一浪接一浪地黯了下去…
推開廳門的奚孟府,也帶來了門外的寒風。呼嗚鳴地澆滅了沸騰和喜悅。·
春日的寒,反倒比冬天更難捱。
人們不自在地散開了,視線都變得很謹慎。看著廊柱,看著座椅,看著旁邊那人眼角的皺紋,看著自己的靴面…
總之都像是看不到這個人,
奚孟府的每一步,都像是踩落了雨和雪。
而這座議事廳里所有的沉默,都在詮釋著…“不歡迎“,
人心比春風冷。
奚孟府似無所覺,
他經(jīng)歷過更寒冷的時節(jié),他感受過更冰涼的人心。
他明明白白地知道,這個世界的真相是什么。
而他之所以才能如此堅定地往前走,是因為曾經(jīng)有一只手,拉著他走出了寒冷的人潮,使他免于溺斃苦海之厄。
彼時所感受的那一份溫暖,在三十三年之后,猶能驅(qū)霜。
還可以支持他,走很久。
他往前走。
走過冷漠的表情。
走過審視的目光,
走過那些厭惡、猜疑、嫌棄、避之不及。
走到了武王殿下面前。
“聽說,北宮南圖死了?”他問。
“是啊孟府!“姒驕臉上帶笑,用力地拍了拍這位大夏國師的肩膀:“咱們終于等到了轉(zhuǎn)機!這是咱們所有人共同努力的結果!“
“景國那邊,想必已經(jīng)與您聯(lián)系上了”奚孟府開門見山地問道:“他們打算什么時候出兵?“
“應江鴻正在率部追亡逐北,得將牧國殘軍徹底趕回草原,才算結束.在這之后,才可以騰出手來南下。“姒驕神態(tài)自若,語氣輕松地道:“用不著多久了。"
“三日?七日?“奚孟府問。
“或許還需要一定的休整時間…孟府。”姒驕看著他道:“其實景國什么時候來已經(jīng)不重要。重要的是齊國的時機已經(jīng)失去,景國對他們的威懾,重新生效,大勢不可違逆。曹皆但凡還有理智在,現(xiàn)在必然已經(jīng)開始準備退軍!“
看著姒驕深不見底的眼睛。
奚孟府于是已經(jīng)明白。
在遙遠的盛國戰(zhàn)場,景國雖然占據(jù)了絕對優(yōu)勢,馬上要取得景牧之戰(zhàn)的最終勝利,但對于是否出兵南下,內(nèi)部還未達成共識。至少是還沒有給姒驕一個肯定的答復。
想一想也應該知道。
那位牧國女帝是何等偉略?
多年以來穩(wěn)守邊荒,與諸位霸國天子相爭,不落下風。
她既然主動掀起了霸國之戰(zhàn),肯定有她的底氣在。神冕布道大祭司走下穹廬山,也肯定有傳播神光于草原外的信心。
雖然暫時不知那些底氣和信心是來自于什么,也不知景國是如何獲得的勝利,硬實力碾壓也好,準備更充分也好……
但應江鴻真?zhèn)€新殺了北宮南圖,又怎會毫無代價?
牧國能夠倚為勝負手的底牌,怎么可能輕易被碾滅?
景國這次就算贏了牧國,也絕不會是碾壓性的勝利,必然也有極大的付出。
景國當然不肯坐視齊國壯大,當然不愿意看著齊國一戰(zhàn)滅夏。但是在這種情況下,他們是否愿意立即又開啟一場霸國之戰(zhàn)?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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