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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過他很清楚,在這種情況下自己應該怎么做,楚子航這么多年,一直在修煉如何對自己進行心理建設。
他很清楚,在這種地方一定要學會給自己心理暗示。
在幽閉空間每個人都會有恐懼感。但正確的心理暗示能舒解壓力。
楚子航之前在遇到奧丁之后,是專門去看過心理醫生的。
后來又覺得心理醫生太貴了,就開始自學心理學。
所以他很明白如何用心理學的方法來緩解自身的壓力。
楚子航就可以把外面如同山岳般的海水壓力,想象成一個體重50公斤的漂亮女孩穿著1跟鞋,假設她的鞋跟面積是1平方厘米,那么她鞋跟上的壓強大約等于現在外面水壓的一半。
這樣一想,如果只是一個美少女踩著自己,好像還有一些意料之外的偷感。
當然,這些暗示全部都要看人,還有些人可能會給自己更加奇葩的心理暗示。
......
“深度400米,流速穩定,迪利亞斯特號運轉正常。”路澤飛繼續向須彌座匯報下潛的情況,而芬格爾則依舊是專心地操作著這臺古董級別的深潛設備。
芬格爾抬起頭,深潛器的頂部設立了一個觀察窗。
從這個觀察窗從下往上看,只有氙燈的光照亮很小一片區域,周圍都是藍黑色的海水,一線微光仿佛是從天空里一口倒扣的井中投射下來的,深潛器如在一口井中下沉,徹底沒入黑暗的那一刻。
路澤飛看著這周遭深不見底的黑,思考起了源稚生在下潛前跟他說的話。
源稚生說過,這深海8000米的極淵,是個非常特別的地方,8公里厚的海水把那里和世界隔絕開來,最底部距離地幔不到1公里,層中液態的巖石像火紅的大河一樣奔流,幾乎沒有生命能在那里存活。
這是整個世界最孤獨的地方,尤其是,隨著深潛器下沉,感覺著上方須彌座的燈光越來越暗,最后黑暗把一切吞噬,才能真正感悟到遠離世界的孤單。
就在這時,路澤飛看到,深潛器的旁邊,有一群叫不出名字的銀色小魚擦著深潛器的外殼游過,“瓦斯雷”照亮它們的身體,它們明亮得就像一條銀河。
雖然周圍漆黑一片,但海底似乎和源稚生的描述有些出入,并非是一片死寂,多多少少還是有一些生機的。
一邊扯著皮,路澤飛一邊調整著那些“瓦斯雷”射燈,透過厚達10厘米的樹脂玻璃觀察外面。
片刻工夫,他們的深度已經達到0米,已經不是生物密集的淺水層了。此刻外面只有黑暗,仿佛宇宙肇始,他們懸浮在空蕩蕩的世界中央。
路澤飛撓了撓頭,“如果這里的壓力太大,這種壓力,到底能有多大呢?”
楚子航瞇起了眼睛,煞有介事地開始計算起來,“如果你非要用量級來計算這些單位的話,最具體的一個想象,那就是一個200公斤重的女孩站在你的身上。”
“喂喂喂,你的比喻能不能不要這么抽象,200公斤的女孩,這還真是不好找,我覺得還是找五頭牛站在我深航得了。”
通訊始終是保持暢通的,所以深潛器里面的對話,能夠非常直接地傳到源稚生的耳中。
源稚生聽著這些本部專員的聊天,開始同情起一起下潛的夜叉了。
不僅要面臨這些未知的危險,還要和這群二百五在這里聊天,真的很心累的。
不過,聽久了之后,源稚生本來心里非常緊張,可聽著這幫神經病有一句沒一句地瞎扯,居然略略地放松下來了。
當路澤飛他們突破水下100米的時候,就已經身處于黑暗中了。當黑暗吞噬了所有的光芒之后,人才會感覺到遠離世界的孤單。而這才只是這趟旅程的1/80罷了。
當然,如果要算上來回,那就是1/160,這樣一想,就感覺更加絕望了。
這一次巖流研究所加裝了“瓦斯雷”。
這種“瓦斯雷”,是能夠照亮迪里雅斯特號周圍半徑十米的特殊燈管。
可即便有這種巖流研究所特制的【瓦斯雷】,如墨一般的海水也在不斷地侵蝕著“瓦斯雷”釋放的白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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