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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管心里再怎么不甘,魯明都很清楚自己現在已經沒有其他選擇,想他堂堂一個廳級干部,如今卻像野人一般躲在這深山老林里,魯明都忍不住為自己感到悲哀,眼見逃出去的希望已經十分渺茫的情況下,魯明心知現在自首是自己最佳的選擇,與其等著被抓到,倒不如現在抓住最后的機會,將來判刑時也能爭取量刑輕一些。
收起手機,魯明嘆息了一聲,不甘心歸不甘心,但現在自首了,他整個人也真正放松了下來,之前連續多日緊繃的心神也輕松了。
其實魯明還有一個選擇,那就是打電話給徐洪剛,將自己的情況告知徐洪剛,讓徐洪剛想辦法安排自己離開,但魯明卻是不敢打這個電話,因為之前徐洪剛是暗示讓他主動去自首并且把事情都扛下來的,眼下鬧出了這個情況,魯明擔心徐洪剛不幫他也就算了,反而有可能派人將他給做掉,雖說這種可能性微乎其微,但在警務系統里干了那么多年,早就見識過人心險惡的魯明,卻是不敢拿自己的小命去冒任何險,老話說的好,好死不如賴活著,就算最后不得不面臨牢獄之災,魯明也寧愿茍活著。
生死之間有大恐怖,又有幾人能輕易地看淡生死?
這也是為什么魯明不選擇給徐洪剛打電話求助,而是打給陳正剛表示要自首,并且還特意交代對方將他自首的消息保密,這是因為魯明潛意識里多多少少也在防著徐洪剛。
保留著手機僅剩的一點電量,魯明在原地等待,不時做著深呼吸,或許這是他最后有機會能呼吸到的自由新鮮的空氣了。
京城。
昨晚連夜趕來京城準備跟老丈人當面面談卻撲了個空的楚恒,這會才剛剛跟省里邊打了個電話。
今天上午省里要召開干部大會,原本楚恒昨天傍晚查航班看到今早最早6點30分就有從京城飛往黃原的航班后,還覺得自己能趕回黃原參加今天上午10點召開的干部大會,但計劃不如變化快,昨晚沒能跟老丈人見上面,楚恒只能留下來等,總不能這一趟京城白跑了,因此,楚恒上午是肯定參加不了省里的干部大會了,所以楚恒打電話回去請假,并且還扯了個慌說自己身體不舒服,在醫院里檢查身體。
看了下時間,楚恒從酒店里走出去,沿著街道逛了起來。
昨晚到達京城后,楚恒選擇住酒店,而沒有去老丈人家里住。
走在街道上,楚恒不時看著道路兩旁的景觀建筑,也不知道是不是他自己的錯覺,他總感覺在這里,連呼吸的空氣都帶著權力的氣息。
沒有人知道楚恒內心深處對權力的渴望以及他在年輕時候第一次來到京城時就被深深種下的一顆野心的種子。
楚恒剛踏出大學校園參加工作沒多久,曾經有一次和幾個朋友到京城來玩,那時候他還只是一名普通的小科員,當時來到京城后,和他同行的幾個朋友一直感慨著京城厚重的歷史文化氣息,唯獨楚恒沒有半點感覺,相反,楚恒看到的是權力。
在市里邊時,當時還初入體制的楚恒,覺得一個處級干部已經就是一個十分了不得的大人物了,至于廳級干部,那更是可望不可即,只能用高高在上來形容,但在京城里,即便是干到了廳處級,也只能用普普通通來形容,在楚恒眼里高不可攀的廳處級干部,到了京城一下就變得稀松平常起來,打那時候起,野心的種子就在楚恒心里生根發芽,那時候楚恒就想著自己有朝一日一定也要在這座城市里有一席之地。
而一直以來,楚恒也都在朝著這個目標努力,如果說年輕時第一次來到京城就立下目標的他多少有些年少輕狂,那現在,楚恒似乎離自己定的目標已經不是那么遙遠,最起碼他現在已經干到了正廳,以他這個年紀,將來無疑還有大好的前程,楚恒也對自己充滿了信心,這年頭,只要敢想,一切皆有可能,如果連想都不敢想,那又和咸魚有什么區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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