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頁 那個始終沒有上漲的,49.448%的存活幾率,一直如警鐘般掛在他心頭。 就在他決定讓革命軍出發的時候,存活幾率升到了52%,這讓他覺得自己的決定沒有錯。 在這種整體局勢看不清晰的世界里,存活幾率就是他反復試探的最好橫標。 彈幕還在刷著,他們似乎在討論關于之前的事情: 【這革命軍是要集體反攻了嗎?】 【第一玩家這身份也太占便宜了點吧,到哪哪都讓步……】 【不知道是怎么給玩家安排身份的,但這波身份安排真的是主辦方親兒子。】 【好無聊啊……不知道你們這些人發彈幕干什么,人家都不看。】 【話說你們有沒有人看見論壇上的新消息,關于第一玩家的?】 【哪條新消息和他沒關系,你倒是說哪一條啊?】 【我也看見了……好像就是蘇明安關閉直播那陣子發生的事,有幾個玩家說他們被人用刑搶奪了裝備,最后還被殺了……】 【這種事情很常見吧,我在別的直播間也看見不少。】 【有人說要聯名上書……但我真覺得這群人腦殼子有問題,上書給誰啊,誰管他們?到現在還看不清局勢,誰是老大還看不出來。】 【……】 “您怎么老是咳血……偽軍那邊就是這樣對待您的?” 蘇明安正注意著彈幕,忽地聽見單雙的語聲。 這位看起來英姿颯爽的女將軍還在皺著眉,似乎自從蘇明安看見她時,她就總是一副苦大仇深的樣子。 “我聽說,偽軍那邊是要以什么成人禮的借口害您,偏偏人人都被那什么神教洗了腦,以為您還真的要去升仙了。如果可以,我倒寧愿不那么急著出兵發動總攻,留著您幫我們改善改善天賦,厚積薄發,再一舉將那群人殲滅,更好。”她說。 蘇明安一邊看著彈幕的反應一邊回應著:“沒時間了啊。” “什么時間?”單雙愣了愣,而后反應過來:“沒關系的,為了資源而犧牲的我們早就有了準備,這一年年都是這么過過來的,就算推遲幾天,多死幾個人,也沒什么問題——一切都是為了最終的和平。” “我是說,我。” 蘇明安松開手,朝著掌心哈了口氣,但他覺得自己的嘴里都是冰冷的。 血紅紋印的詛咒依然在,依舊是時不時給他扣點血,影響不大。真正讓他覺得不妙的,是這具在一點點冷下去的身軀。 他好像忽然明白圣啟為什么著急的原因了——或許欽望他,本就該活不到成人禮的那一天。就算成人禮不殺他,他也等不到實驗真正結束。 他的身體根本支撐不住。 “……” 單雙似乎沉默了些許。 她似乎想要安慰些什么,但張了張嘴,也什么都說不出來。 在昨天蘇明安那樣放血,傷害他自己身體的時候,她也沒有阻止。 因為在她眼里,在她的立場來看,她如此尊敬這么一個人,也僅僅是因為他的成果而已,并不是因為真的多愛慕他。即使在欽望身份暴露了,她的好感度也僅僅是漲到了60,只是一個位于友善之上的水準。 她的心中永遠有著一桿天平,能衡量她眼前的一切事物,理性永遠大于她的感性。在她的眼里,革命軍作為砝碼,是最重的,而欽望在她眼里,只能成為一個更加加重革命軍重量的砝碼。 如果說,讓他失血,讓他虛弱,能夠讓革命軍變強,能夠真正擊潰正軍的話,她絕對不會阻止,甚至很高興。 ——個人的犧牲,能夠換來所有人的進步,那么這就是一件理所應當的事。 她現在這么關心蘇明安,也僅僅可惜著不想讓他死,還想讓他活下去研究出更多的成果罷了。 為此,她根本不關心蘇明安之前在會議室里的,說的什么“玩家”“npc”的詞語,她聽不懂,他也不說,那么她就不問。 只要能看見所有人正朝著一個方向在進步,那么一切細節對于她來說都無關緊要。 “對了。”單雙忽地想起了什么:“大統領呢?” 蘇明安微微抬起頭。 “之前好像聽見晨陽說他要在這附近剿滅什么魔獸,但這都一天了還沒動靜……我給他傳了訊,但是他好像也沒回復……” “他死了。”蘇明安說:“圣啟殺了他。” 他的話語很直接,沒有一點遮遮掩掩。 這種生命逝去的事,在這個世界的人眼中非常尋常,已經快要激不起波動了。 第(2/3)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