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頁 ……什么叫白得最純正?這玩意也能用【純正】二字來形容?白毛現在算是什么,一種貴族血統嗎? 他心中一股負面情緒涌現,似乎是阿克托的情緒共感——如果頭發白不白能算作一個人的成就,那些兢兢業業的小統領又算什么?如果只要把頭發染白就能受到他人的尊敬,那人們的努力又算什么? 這太荒唐了,僅僅因為傳聞他喜歡白毛,所以白毛者皆雞犬升天? “不可能……”蘇明安說。 “有什么不可能的?”蘇凜一語中的:“楚人好細腰,宮中多餓死。” “……” 茶桌陷入了沉默,夕嘆息一聲。 就在這時,茶館老板姍姍來遲。 茶館老板依舊穿著漢服,眉眼低垂,那纖瘦的身形與微微飄揚的白發,與桌旁戴著面具的霖光幾乎一模一樣……蘇明安想到之前驚鴻一現的螳螂和蝴蝶,眼中出現迷茫之色。 之前的一個周目中,他就得知茶館老板在此地開店。 “幾位客人想要什么?”老板問。 “碧螺春。”夕說。 “我喝咖啡。”蘇凜說。 “……”霖光一言不發。 片刻后,茶盤端了上來,是上好的碧螺春。蘇明安喝了一口,沒有消毒水味,仿佛他十年前喝的只是錯覺。 “客人喜歡嗎?”茶館老板問。 “當然,我很喜歡這碗茶,也很喜歡你十年前,與我鋼琴合奏的那首笛曲。”蘇明安突然語氣含笑:“曲中覓知音,你的笛聲讓我覺得你是一個很好的人。我想和你成為最好的朋友,不知道你是否愿意?” “咔噠”。 旁邊傳來捏碎茶碗的聲音,似乎來自霖光。 “你說你十年前和我合奏過,所以你是……”茶館老板愣住了,他冷硬的面容展現出冰雪消融般的情緒:“我很敬佩你,我真的……可以和你成為朋友嗎?” “咔嚓。”夕嚇了一跳,旁邊的霖光又把她面前的茶壺都捏碎了,她不知道這個面具人為什么這么生氣。 “當然可以。今天正好是福緣節。你喜歡銀杏樹嗎?我帶你去看城里最好的銀杏樹怎么樣?”蘇明安眼神真誠,肩上黑貓微微轉著尾巴,仿佛有無形的光環在他身周閃耀。 木地板隱隱有顫抖之意,霖光已經有些坐不住,茶碗碎片黏了滿手。 蘇明安繼續對茶館老板說:“之后,我可以帶你去我的琴房。我很喜歡你的笛音,那是我聽過最好的笛音,我以前聽過的那些笛音,都是爛俗之音,完全比不上你的那首……” “啪!” “啪啪啪啪啪啪——!!!!” 數聲巨響爆裂而起,木桌飛起,蘇凜閃身躲過,這一瞬間,他突然想明白了蘇明安為什么要拽著霖光來喝茶,這年輕人果然深思熟慮,每一步都算計到極點。 這番話殺人誅心,蘇凜聽了都為霖光感到可憐。 眾茶客見碗碎桌翻,嚇得紛紛暴退三尺。霖光緩緩站起,渾身上下仿佛冒著黑氣,手掌成鷹爪狀,茶桌已被他一巴掌掀翻,上好的碧螺春碎了一地。 “這面具人發什么瘋!”夕一頭霧水,她不知道這個人怎么突然暴起。 下一瞬間,她臉上露出見了鬼一般的神色。 ——霖光臉上的面具不小心掉了。 茶館內霎時寂靜無聲。 人們震驚地望著霖光的臉——這張臉象征惡魔,恐怖程度猶如中世紀女巫審判。十年前霖光的逐城核爆,給人類深重的心理陰影,無數人仍生活在夢魘之中…… 方才霖光蹲在角落逗弄蝴蝶,由于夜色尚晚,沒幾人注意到他的容貌。如今卻是在茶館明亮的燈光下,他這一露臉,嚇得人們屁滾尿流。 “啊啊啊啊——”終于,有人拔腿就跑。緊接著,猶如潮水一般,上百人向外奔逃,眨眼間人去樓空。遠方傳來警戒之聲,用不了多久茶館就會被軍隊圍住。 茶館老板后退一步,臉上茫然無措。 “客人,你為什么要破壞我的茶桌……”茶館老板還沒說完,霖光上前一步,手指成爪,厲然伸向茶館老板的脖頸,看這架勢是要生生掐死他! 一面金色光墻拔地而起,擋住了霖光的攻擊。 蘇凜擋在老板面前,恍然道:“蘇明安,我竟沒想到還有這種試探方法。” 蘇凜閱歷豐厚,卻沒想到蘇明安的這種試探手段——霖光如此憤怒,茶館老板和霖光明顯不是同一個人,其中必然一個是呂樹,一個是另一人。 “——爛俗之音!爛俗之音??”霖光雙目染滿血絲,仿佛噴薄的火山,他死死盯著蘇明安,手向腰間的手槍摸去,又被他左手抓著右手生生制止下來。 第(2/3)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