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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不喜歡那個城主!我不想進(jìn)去看見他!他就是個暴君!“男孩滿臉不服氣.

    父親聞言，臉上露出驚色，立刻伸手捂住了男孩的嘴，這種簡短的辱罵，都可能為他們?nèi)規(guī)須⑸碇?

    “這種話，一輩子都別說，憋在肚子里，在家都不能說出來!“父親說:“你只要好好為城邦工作，別有小心思!別去和你那些反抗軍小伙伴玩!那些都是壞孩子!“

    一陣寒風(fēng)吹來，玫瑰叢窸窣作響.蘇明安走近這對父子，他的視線在中年父親的臉上摩挲了一會.

    片刻后，蘇明安開口:“曜文?“

    中年父親微微一怔，他轉(zhuǎn)頭，露出一張滿是滄桑，眼神渾濁的臉.“你認(rèn)識我?你是誰?“中年父親說.

    這個在黎明之戰(zhàn)時期冒險引敵離開，再無聲訊的小少年，居然平安長大，甚至娶妻生子，變成了一個服從城邦失去血性的中年人.

    蘇明安說:“如今的城主突然變得殘暴無情，你覺得我能是誰?“

    曜文的眼神閃爍了好一會，似乎在確認(rèn)，又似乎在猶豫.他的手指在他的后頸皮膚磨擦著，像是在整理頭發(fā).

    他一直不說話，只有他的兒子欣喜道:“哥哥，你是來推翻城主的對不對!我支持你!那個壞城主抓走了我好多朋友!“

    “抱歉，小孩子不會說話.“曜文將兒子扯回身后，目光躲閃:“我不認(rèn)識您.“

    明明已經(jīng)用上了敬詞，代表曜文猜到了蘇明安的真實(shí)身份，卻仍然要當(dāng)一個瞎子.

    “……我理解.“蘇明安說.

    看著曜文，他仿佛看到了許多被磨去棱角的成年人，逐漸變得圓滑世故，為了安穩(wěn)而放棄了許多東西，人們說這叫成長——這很理智，是結(jié)合所有因素的最佳判斷，他不會指責(zé).

    他轉(zhuǎn)身.

    “——那個.“曜文還是忍不住開口，告知了蘇明安一些信息:“城主真正的母親尖酸刻薄，經(jīng)常虐待幼時的城主，她死在世紀(jì)災(zāi)變前.于是在二維中，城主模擬了他理想中母親的形象，名為緋絲——她喜歡給他牛奶，喜歡嘮叨，她本質(zhì)上是母親的性格模板.所以當(dāng)初她與我們相處時，會像個過于年輕的母親.“

    蘇明安點(diǎn)頭.曜文居然知道二維的真相，可惜無法同路.他準(zhǔn)備邁步，曜文又說了一句:

    “——只有順從神明，人類才能活下去，反抗者都被抓捕了，包括森.不是嗎?“

    這是想勸降.

    或許在曜文的眼里看來，蘇明安目前的情況，想奪取末日城政權(quán)，簡直天方夜譚.

    “森是當(dāng)初收留你的恩人.現(xiàn)在卻被你用這么輕佻的語氣說出來.“蘇明安說:“何其可悲，那是你的前輩.“

    他不想再停留.卻聽到曜文的哭腔:“抱歉……我沒有看不清現(xiàn)實(shí)的前輩.“

    蘇明安轉(zhuǎn)頭，看見月光下淚流滿面的曜文.他已經(jīng)老了，渾濁的淚痕順著溝壑般的臉皮流下.他牽著他的小兒子，脊背微微馱著.歲月不僅帶走了一些人年輕的容顏，還磨平了他們的傲骨.

    “如果看不清現(xiàn)實(shí)……再怎么熱血也沒有用啊……“曜文哽咽著:“城主，我已經(jīng)不再是會犧牲自己的毛頭小子了，我有妻子和兒子，很抱歉我無法跟隨您……“

    他的手指從后頸處移開，幾根黑發(fā)散落在地.蘇明安不再駐足，朝宴會廳的方向走去.

    只留下月光之下的一大一小，站在空落落的秋千旁，拉出長長的黑影.

    “咔噠.“

    蘇明安悄無聲息地進(jìn)入宴會廳，高臺之上，阿克托(本章未完！)

    七百三十三章·“他才是阿克托.”

    正坐在一架鋼琴前彈奏，手指像是牽引著流淌的月光.

    ……歷史上，阿克托確實(shí)會彈鋼琴.

    這首鋼琴曲，蘇明安聽過，是自由之歌的變調(diào)，這首對神明宣戰(zhàn)的曲子，竟然被神明本人彈奏出來，著實(shí)諷刺.

    一曲結(jié)束，阿克托走下高臺，宴會中的男女紛紛鼓掌恭維，極盡贊美之詞.

    “只是個人愛好而已，算不得什麼.“阿克托謙虛道，突然，他移動視線，拔高聲調(diào):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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