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蘇明安看著諾亞澄澈的瞳孔，像看見了一束落在廢墟里的陽光。
“轟——！”
下一瞬間，鋼鐵大門在蘇明安眼前落下。諾亞將房間徹底封死，斷絕了他自己的退路，確保剩下的入侵進(jìn)度無人打擾。
蘇明安不再猶豫，立刻空間位移離開這條長廊。一秒鐘后，他原本站著的位置被緊跟著涌來的機械軍圍滿，它們瘋狂敲打著鐵門，像喪尸圍城一樣擠在門外。
“啪嗒啪嗒——”
腳步蹚過雨水，像是在黏膩的泥沼中奔跑，一路上，暴雨透過碎玻璃而入，全身的血和雨混在一塊。他呼吸的每一道空氣都夾雜著濃厚的鐵銹味。
透過這一層的高度，與遠(yuǎn)方的高樓大屏幕平齊，他能看見亞撒·阿克托溫和微笑的影像，它似乎也在注視——螢火蟲般暈黃的光影在各個街道流淌，士兵們隨著穆隊與小碧的指揮奮不顧身地戰(zhàn)斗。
“……”
蘇明安的腦中，仍是諾亞剛才的笑容。
燦爛的，像太陽花一樣的笑容——這樣的笑容，真的是因為突破系統(tǒng)限制而生？還是掌權(quán)者技能的遺留影響？
他對于諾亞下意識就是所有都是系統(tǒng)干的，他不愿意去相信自己的可能性，也難以相信有人會那樣愛他。因為游戲系統(tǒng)不會騙人，人類反復(fù)的嘴臉卻太多了——這時說愛你，過個幾年盼望你去死，第九世界比比皆是。
——即使所有的人都在奮力的拼命的喊，你值得被愛啊，幾乎聲嘶力竭。
特雷蒂亞一直呢喃著我愛你，小碧說你不可缺失，諾亞說你值得，但沒被愛過的人只要經(jīng)歷過一次背叛，就會恐懼愛一輩子。他至今還記得那夜篝火后的大雨，他聽到人們商談想將他推下世界邊緣。
所以對于“愛”，他一直下意識地退避，這是對于“傷害”的本能回避。但諾亞那樣燦爛的笑容，似乎在提醒他——
他對他人對自己好感的看法，是否也被技能設(shè)定困住了？
“嘩啦啦——”
大雨愈發(fā)朦朧。
透明的絲線在大樓邊緣一閃而逝，在蘇明安趕到走廊盡頭時，幾根長條狀的金屬片被絲線運送到蘇明安的面前。
——這是一對金屬翅膀。
由鋼鐵改造，帶著棱角分明的機械質(zhì)感，金屬轉(zhuǎn)折處猶如鳥的骨骼，羽毛表面刻著神秘側(cè)的圖案。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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