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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亞撒·阿克托）正在征求全體民眾意見，你是否答應(yīng)“以黎明系統(tǒng)換一億人存活”的條件？】
【選項：是（213112人已選擇）/否（180982人已選擇）】
……
“這是……來問俺們意見的？”老太太驚訝道：“什么時候俺們也能做主了？”
“我想活。哪怕只有二十八分之一，我也想活。”
“算了吧，就算活下去也是淪為這片土地上的‘下等人’。”一個年輕人搖了搖頭，一臉憤慨地按下否：“死吧，死吧，世界早該毀滅了，甲方都給我死！煞筆領(lǐng)導(dǎo)都給我死！”
小眉默默聽著這些，走進了黑霧之中。
“小姑娘，外面的黑霧很危險，別出去！”有好心的大娘想攔她，小眉卻已經(jīng)走遠(yuǎn)。
她跌跌撞撞地走著，邊走邊咳嗽。
在看病的這段時間，她一直在想，她這種生來劣等的人，像垃圾一樣生活在邊緣區(qū)，如果沒遇到城主，她的結(jié)局就是被父親一直利用，直到死于病癥。
但在死前，她遇到了很好的人。
白貓竄到了她的肩上，一道空間屏障罩在了她的身周，擋住了黑霧。
“貓貓，你學(xué)會這樣的技能了？”小眉高高舉起它：“好厲害！”
白貓喵嗚一聲，姿態(tài)十分傲嬌。它伸了伸爪子，指了指屏幕上的“是”按鈕，意思是讓小眉按下去。
“我明白了，貓貓。如果【他維】與我們共處，我的病就有治療方案了吧。”小眉說：“我和城主關(guān)系那么好，等拿到醫(yī)學(xué)技術(shù)，他肯定會治療我的，對不對？”
白貓又喵嗚了一聲，它也希望她活下去。
小眉輕輕笑了。
她在笑出來時宛如春風(fēng)拂面，明明五官沒有多驚艷，卻有股精靈般的純摯，讓人聯(lián)想到午夜里的曇花。
她舉著它，一圈又一圈地轉(zhuǎn)著，像午夜鐘聲下即將落幕的灰姑娘，雖然她的王子僅僅是一只貓。
“……但我不會的。”她高聲道：“我不會占用醫(yī)療資源！我不會讓他費心，我這種普通的人，這一生已經(jīng)很精彩了。貓貓！和我去康斯坦汀大學(xué)看看，好不好？我這一輩子沒有上過學(xué)，我最大的夢想就是去大學(xué)看看。我們一起去，好不好？”
白貓喵嗚了一聲，揮動著小爪子。它從她的雙手跳出，跳向她的方向——
小眉便重重抱住了它。
她蹭了蹭它的毛，大踏步地走了出去，步子越走越快，越走越輕巧，像是甩開了一身病痛，連風(fēng)兒也追不上她的步伐。咳出的血也被甩在身后，她就像一道靈巧的風(fēng)。
“我從小就沒有上過學(xué)，我聽說，康斯坦汀大學(xué)有很多特別稀有的書，只要一張借書卡就可以看。”
“他們每個人都有個人終端，如果遇到問題了，也可以詢問導(dǎo)師，不用像我一樣去垃圾堆里找書看。如果遇到了喜歡的人，也可以談一場校園戀愛，不用像我一樣只能用身體換錢。”
“知識是最寶貴的資源，貓貓，如果你有一天變成人了，一定不要忘記我今天的話。”
小眉用有限的想象力，在腦中勾勒出了潔白的象牙塔。白貓一直喵嗚喵嗚地叫著，用肉墊擦著她唇角的血。
忽然，她停了下來。
白貓有些疑惑地歪著頭，喵嗚了一聲。
“貓貓，你看。”小眉低下頭，視線看向腳邊的泥土。
她伸出青紫色的手，五指覆蓋上那片泥土，撥開最上方的細(xì)塵，露出幾顆滿天星般的小花。
她怔怔地注視著這些脆弱的花朵。
“看。”她說：“有花。”
……
【總能源站】
【距離中央大廈5km】
“所有電站都已經(jīng)被摧毀了？”
“議長，我們的電站大多都已被黑霧侵蝕。安潔他們抬出的轉(zhuǎn)向燈，已經(jīng)是城邦最后的大型光源。”
“明白了，再找找吧。”
猶如鐵桶的能源站內(nèi)，玩家艾蘭得帶著一隊人在這里聚集，尋找著剩下的可用能源。
簡短交流后，他們兵分好幾路，在偌大的能源站里分頭行動。
“蘇明安到底在干什么？他和諾爾發(fā)布那么多命令，沒有一道我能看懂的。”艾蘭得一邊找一邊說：“又是讓人去收集城邦上下的光源和火種，又是要三十六架飛機去護航保護他。他到底想干嘛？”
他旁邊的玩家球球說：“但蘇明安現(xiàn)在的談判很靠譜。如果能活一億人，我們所有玩家肯定能活下來。”
“你說得對，難道這就是他的目的……”艾蘭得點點頭。
這時，所有人突然聽到一聲提示。
【（亞撒·阿克托）正在征求全體民眾意見，你是否答應(yīng)“以黎明系統(tǒng)換一億人存活”的條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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