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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是……我嗎？”他無法確認(rèn)這個答案。

    他看向自己的十指，傀儡絲如臂使指，就像他已經(jīng)使用了無數(shù)次。然而他無法確認(rèn)自己真的是自己，或者說……諾爾。

    金色的頭發(fā)、藍色的眼睛、優(yōu)雅的舉止與藍玫瑰、聰慧與美名……這構(gòu)成了諾爾的特征。可是，剛才他接近黑貓時，黑貓卻警惕地退開了。

    ……就像是蘇明安事先叮囑過黑貓，要警惕諾爾。

    仿佛蘇明安認(rèn)為，此諾爾非諾爾。

    “……”

    諾爾沉默地望著高飛而起的白鴿。

    “——坐標(biāo)已鎖定在天空中。需要一個人或者一支隊伍，護送特效藥和仙之符篆上去。”耳麥響起人們的聲音。

    “——不能使用遠程手段嗎？”

    “——不能。可變性太大，需要足夠強的人護送上去，否則很容易被中途截斷。而且，雨需要下一段時間，如果仙之符篆被敵人中途拿走，雨就會立刻停下。”

    “——霍牧黎爾國的黑鵲國主給我們提供了炸彈，據(jù)說是他準(zhǔn)備了很久的毀滅性武器。只要引燃，大半個圣城都會陷入烈火中。”….

    “——這樣的話，只要把特效藥送上去，再引燃炸彈，短時間內(nèi)就不會被拿走仙之符篆。”伊莎貝拉冷靜的聲音傳出。

    “——這需要犧牲。這個方案實行，護送仙之符篆的人也會被炸死。”

    “——每一秒都有犧牲，這無法避免，只能盡快。”

    “——我可以駕駛靈貓?zhí)査蜕先ァ！鄙教镱坏穆曇粢埠芾潇o：“靈貓?zhí)栍猩展δ埽覀€人的戰(zhàn)力應(yīng)該也夠。沒有別的人選了，你們幫我攔住天使。”  “——山田町一，你別去，巔峰聯(lián)盟不能失去你。”伊莎貝拉的聲音。

    耳麥聲音嘈雜。諾爾忽然低聲笑了，從鐘樓一躍而下。

    山田町一抱著炸彈，正準(zhǔn)備驅(qū)使靈貓?zhí)柹铡Ｋ念^發(fā)披散著，身上滿是燒傷的痕跡。

    “我來吧。”諾爾扶住他：“你戰(zhàn)力不夠。”

    這種不成功就成仁的計劃，護送者的戰(zhàn)力越高越好。

    他沒有管山田町一的挽留，直接推開山田町一，近乎自毀般地坐了進去。在這一瞬間，他大概知道自己不是真的諾爾了，真諾爾不會這么沖動。那他算是什么？

    第一天夜晚，他穿著廣袖流仙裙款款而降，邀請他記憶里最好的摯友去探險。他曾經(jīng)在第一座塔的實驗城殺死了一個假的山田町一。

    但他沒料想到，原來自己也有可能是假的。他從來沒有感覺到，自己的一些話語也能是神靈事先編造。

    “諾爾，你不可以去。你死了，權(quán)重那么大的積分就……”山田町一滿臉不理解。

    而諾爾伸出手，隔著靈貓?zhí)柕牟Ａ粒c在山田町一鼻尖。

    瞇起眼睛，瀚海般的雙眼凝成一線。

    “假的。都是假的。”諾爾笑了：“外貌可以偽裝，聲音可以調(diào)整，記憶可以灌輸，實力可以植入，你們——也許都是假的。你們這么無私地幫助蘇明安——驅(qū)使你們的卻并非你們的真實情感，而是植入的熱情與愛。我們也許……誰都不是真的。”

    “你在說什么？”山田町一知道自己智商與諾爾差距很大。但這些話真沒聽明白。

    諾爾卻擺了擺手。

    “如果我死了，沒有掉落裝備，那么，我就知道自己是誰了。”諾爾勾起嘴唇：“熱衷于探究未知的、無所畏懼的、熱情洋溢的冒險家，這樣的角色設(shè)定——置死地而后生，只為了弄明白一個問題的答案。山田町一，你告訴我——真正的諾爾，他會這么做嗎？我在這一瞬間擁有了自由嗎？”

    山田町一怔怔地凝視著他。

    靈貓?zhí)柧驮谶@一瞬間啟動。

    對著記錄儀，諾爾緩緩抬起了手，比了個“ok”的手勢，同時，他眨了眨右眼，緩緩笑了。

    在他的記憶里，這是——【不必救我】的意思。

    就算靈貓?zhí)柋徽В涗泝x的影像也會留下來，讓蘇明安看見。….

    是暗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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