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神靈卻在最后卡了bug,在明影分身皆不可用的情況下,他掙脫了死亡的命運,掙脫了游戲系統的規劃。
正所謂舊日之世的概念,“天地與我并生,而萬物與我合一”,自我是萬物,萬物是自我。
如果莊周夢到的蝴蝶死了,莊周會不愿醒來嗎?如果夢到莊周的蝴蝶死了,這個夢又來源于哪里?
蝴蝶會想過——在某一種“可能性”中,它是“莊周”嗎?亦或是萬萬千千的“蝴蝶”也與它相似,夢到過相似的“莊周”?
躺在床上的時候,有想過“平行世界的另一種我”這種想法嗎?是否期待過“最善良的我”、“最邪惡的我”、“最富裕的我”、“畫畫最好看的我”的概念?
做出某些自己控制不住的事,或是頭腦發熱說出什么話的時候——是否想過,這其實是另外9999條時間線對自己的“映射”?“另外的自己”做了這樣的事,映射過來,影響到了自己。
當思考的那一刻,“我”的思考就已經確定了“我”的存在。那么“按照命運走就是命運”、“殺死命運也是一種命運”……這樣的說法,其實沒有意義。在討論形而上學的“命運”之前,且先避開“不可知論”與“虛無主義”。
他要做的,就是堅定不移地先找到——自己要改變的,到底是什么。
如果是改變離明月死亡的命運,那就去改變。
如果是改變舊日之世最后的結局,那就去改變。
先有“殺死”的動作,確定了具體而非形而上學的概念,為著這個目標去動劍,才有“殺死”的結果。
他將所有的“可能性”,推出棋盤之外。
他將“游戲提示”,破滅于終局之前。
——那么,也許有那么一瞬間,“蝴蝶”真的沒有再夢到“莊周”。
他看向任務欄,在長歌死去的那個時候,掌權者任務宣告完成了。
“你知道嗎?”神靈說:“其實一開始的時候,我確實將你視作敵人。在我的觀測中,你有65%的概率安安穩穩留在我身邊,34%左右的概率掙脫我的控制,而伱走到今天這一步的可能性不超過0.002%。所以我一直在想……0.002%的幾率何其小,實在不能放你去做。”
……
【“如果你能做到,我將給予你無上的祝福。”神靈說:】
【“但你成功的概率不會高于0.002%。”】
……
“但你連這0.002%的概率都考慮到了,還是為我安排了【夜間玩家】長歌。果然萬無一失啊……”蘇明安感慨道。舊日之世的人們真是算盡了。
神靈默然。
蘇明安說:“我只有最后一個問題。”
“你說。”神靈頷首。
“——你是阿獨嗎?”蘇明安問。
空氣一時安靜下來。
白發白眸的神靈凝視著沙發上同色的白貓布偶。
一盞盞光芒于城市躍動,霓虹色澤映于神靈的眼中,逐漸涌起了一絲多余的色彩,祂將手里的詩集放在一邊,回答道:
“不是。”
聽見神靈的回答,蘇明安笑了。
“【朱麗葉說,誰叫你找到這兒來的?】”蘇明安起身,走向桌子,嘴里念叨著。
神靈眸光微動,隨他的步伐微微側身,白發縹緲而動,形同一匹光滑的銀白色綢緞。
“【羅密歐說,愛情慫恿我探聽出這一個地方;他替我出主意,我借給他眼睛。我不會操舟駕舵,可是倘使你在遼遠的海濱,我也會冒著風波尋訪你這顆珍寶。】”
蘇明安一邊背著,一邊將手搭在了桌上的詩集上。
“——莎士比亞《羅密歐與朱麗葉》。”他低頭,輕聲念著桌上的詩集名:“這本則是泰戈爾的《飛鳥集》。”
“是啊,舊日之世為什么會有《羅密歐與朱麗葉》與《飛鳥集》呢?”
“阿獨。”
“你可以告訴我嗎?第一次世界游戲……那個被譽為‘救世主’的第一玩家,到底是誰?”
他凝視著神靈淡漠的眼睛:
“約1200年前,第一次世界游戲,第一玩家拯救了世界,被譽為救世主。1100年前,秦將軍與那位救世主成為了好朋友,后來救世主消失了。1040年前,第二次世界游戲,也就是長歌與項鏈哥的時代,后面的故事我們都知道了。秦將軍贏得了第三次世界游戲,臨死前把觀測權柄交給了從第一次世界游戲遺留下來的AI,這個AI就是你。”
“但在第一次世界游戲至第二次世界游戲期間,是完全空白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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