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頁 …… 祈晝推開世主宮殿的門。 “吱呀——” 紫藤蘿的香氣撲面而來,華美的殿堂最深處,王座上坐著世主的無頭尸體。 由于是割喉而死,世主的鮮血濺得到處都是,頭顱滾在地上,金色的眼眸死不瞑目。 看到世主的尸體,祈晝神情劇變。 隨后,他急促地呼氣、吸氣,要將滿腔震驚與喜悅都笑出來: “哈……啊哈哈……?蘇文君!你死了?你死了????” 他沖上前,拎起世主的頭顱,搖晃著: “我就知道你這個活該被千刀萬剮的兇殘屠夫——遲早會被正義之士殺死!!不管是誰殺了你!終于讓我等到這一天了,終于!” 他不知道這里發生了什么。他本來是過來例行匯報的。他是世主的手下,每周都會來匯報有關諸神的情報。 同時,他也是世主的“孩子”——司鵲寫出了世主,而世主寫出了他。盡管司鵲很認可他,但司鵲其實算他的爺爺輩。 世主無法擺脫司鵲的陰影,而祈晝也無法擺脫世主的陰影。甚至,世主將對于司鵲的不甘與怨恨,全部轉移到祈晝身上。就像一個封建大家長,世主不許祈晝離開太遠,不許祈晝結交別的朋友,甚至不許祈晝和別人說太多話,只允許祈晝留在肉眼可及的范圍內,時刻監視祈晝。 在門徒游戲的過程中,祈晝與蘇明安的每一句對話,也盡數落在了世主眼中。 “你終于……終于……!!”像是一頭出籠的野獸,祈晝欣喜地嘶吼。他的陰影終于消失了,世主終于死了。 他終于是這世上第二好看的人了。 足足手舞足蹈十分鐘,祈晝才冷靜下來,決定把世主的頭顱當作足球,獨自展開一場酣暢淋漓的足球賽,慶祝以后自由的人生。 就在他打算開踢時,殿門口冷不丁傳來一聲: “……祈晝殿下,請腳下留情?!?br> 一位金發束成馬尾,耳側戴著金絲長鏈,身著雪白祭祀袍的男人緩步走入,眼眸如同赤色的紅寶石,瑩潤生輝。 “徽赤!?”祈晝滿臉驚疑:“你不是因為觸犯了世主,被世主殺死了嗎?” 徽赤右手撫于心口:“早年我受過生命女神的湖之祝福,身軀不死不滅,世主將我砍成八段,是小懲大誡罷了。我那不省心的弟弟還沒死,我怎能先走一步。” 祈晝瞳孔震動。 “……祈晝。”另一邊,傳來世主的聲音。 一位紫發銀面具青年懶散地從后殿走來,金色的眼瞳漫不經心:“過來。” 世主也沒有死。 世主盤踞千年,經歷了上萬次重置都能保留記憶,自保能力無數,不可能被諾爾一刀就殺死。 祈晝仿佛失去了全部的力氣,原來自由從來是個笑話。 世主走到王座前,對著王座上的鮮血,蹙了蹙眉。 徽赤立刻走來,用身上純白的衣物擦干凈座位上的鮮血,確保一塵不染。世主這才施施然坐下,單手撐著下巴,打著哈欠: “……過來?!?br> 自小養成的習慣告訴祈晝,如果再不應,世主的耐心耗盡,就會發生極其恐怖的事。 祈晝本能般戰栗起來,像一具提線木偶,僵硬地走到了世主面前。 “你是我最滿意的角色啊,祈晝。我可不像司鵲,從以前到現在,你一直是我最滿意的角色?!笔乐魑⑿χ牧伺钠頃兊哪?。 祈晝低聲說:“創作者的偽善。” “你怎么能這樣說?我一直都在努力培養你,你能拿到門徒游戲第一屆的冠軍,背后少不了我的支持?!笔乐魈羝鹈肌?br> “——給我的身邊人挖陷阱,眼睜睜看著他們一個個死掉,僅僅是因為你不愿意看到我認識太多陌生人——你這叫培養嗎?”祈晝忍不住怒吼起來: “生不起就別生!養不起就別養!” “你早年最落魄的那些時候,就把我寫出來。沒錢買給我吃,沒錢買給我穿,你動不動就在外面打架、斗毆、賭錢,害得我只能在貧民窟里撿垃圾吃,還要求我出人頭地幫你脫困!你到底是懷揣著什么心思寫下我?。繎阎写螵劦男乃紗幔磕阕约哼^得落魄,就指望oc幫你躍升階級嗎?” “一個牛馬,就不要寫下另一個小牛馬!你寫下我之前,問過我的意見嗎?” “說什么辛辛苦苦省錢給我上禮儀班,不就是指望我攀上貴族,帶你一飛沖天嗎?說什么我要懂感恩,照顧你,不就是把我當成給你養老送終的保底勞動力嗎?” 第(2/3)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