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頁 “老板兔,不要再針對我了……水島川晴,你為什么要這么做,你知不知道……” “愛德華,不許、不許這么做……我要?dú)⒘四銈儭瓪⒘四銈儭?br> “雨好冷,好冷啊……” 極端的痛苦之下,蘇面包嘗試了自殺。 蘇明安并沒有制止,像一位駐足云端的神明,靜靜地看著她。他的神情近乎悲天憫人,姿態(tài)像極了舊日之世無喜無悲的神靈,望著人類受苦。 原來人性是這么逐漸被抹消掉的。 有太多的事情高于一條生命之上。 “呼……呼……呼……”刀刃切開脖頸的那一瞬間,冰冷的觸感驚醒了蘇面包,她竟然堅(jiān)守住了自己的理智,放下了刀,沒有自殺。 她的視線放遠(yuǎn),望向村落中月影、與竹、離黎等人的房間,仿佛有著錨點(diǎn)在那里拉著她,阻止了她的崩潰。 汗水滑落,黑瞳漲滿血絲,指節(jié)泛著青白。 “還剩下一半?!碧K明安說。 “我還可以的……來吧……父神大人……”蘇面包渾身像是浸泡在了冷水里,卻仍然咬牙重新插上了猩紅軟管。 …… “【羔羊揭開第四印的時候,我聽到第四個活物說:“來!”這次我看到一匹淺灰色的馬,馬上騎士的名字叫死亡,陰府緊跟在他后面。他們得到權(quán)力可以用刀劍、饑荒、瘟疫和野獸消滅全人類的四分之一?!俊?br> …… 祈晝死了。 世主的劍扎穿了他的喉嚨,鮮血流出。 天光透亮,彌散的金黃透過玻璃灑入,光潔的瓷磚泛著潔白的光。 世主拋著劍,緩緩走到祈晝面前,鮮紅的衣袍下擺拖出一條血痕。 “……祈晝,你和我很像?!笔乐鲹嵴票瘒@: “但不同的是,我深知司鵲奧利維斯不可戰(zhàn)勝,我找不到任何殺死他的辦法。但你不同,你知道我是會死的,所以你永遠(yuǎn)都在試圖殺死我。” “我是萬惡的創(chuàng)作者、從你身上蔓延出的巨山、永不凋零的影子?!?br> “可你知道嗎?” 世主拿出羽毛筆,在祈晝尸體上構(gòu)寫了幾筆,下一刻,死去的祈晝重新睜開了雙眼,恢復(fù)了呼吸。 金色的眼瞳相互對視,祈晝的眼中終于出現(xiàn)了鮮明的絕望,而世主的眼神早已如同一灘死水,世主慘笑著撫掌,投下的陰影猶如巍峨的巨山: “——創(chuàng)作者可以讓你一筆生,也可以讓你一筆死?!?br> “我早已做過與你一模一樣的事,拿起劍刃砍向司鵲?!?br> “而那時,也是司鵲這樣揮舞了幾筆,就復(fù)生了我?!?br> 祈晝嘴唇摩擦著,發(fā)出微乎其微的聲音:“你到底……為什么不讓我走向?qū)庫o的死亡……你們到底……為什么要寫出那么多角色……” 世主垂首,他記得,當(dāng)年他也是這么質(zhì)問司鵲的——司鵲·奧利維斯!你為何要寫下那么多角色???難道羅瓦莎人還不夠多嗎?你寫出那么多人,又對他們拋棄不管,是為什么? 往事如新,今日重演。只不過換了一對主角。 面對祈晝顫抖的目光,世主用當(dāng)初司鵲回答他的話,來回答祈晝: “你聽說過……羔羊開印的故事嗎?” …… “【羔羊揭開第五印的時候,我看到一個祭壇,祭壇下有許多靈魂,都是為傳揚(yáng)上帝的道、為祂做見證而被殺的?!俊?br> …… 蘇面包死了。 盡管她拼盡全力試圖接納蘇明安的情感,但她還是沒能撐住。 一個19歲青年的情感積累,竟比厚重的青山還要沉重,硬生生壓死了一個人。 蘇明安沉默地俯瞰著蘇面包的尸體,黑發(fā)少女躺在地上,神情維持在瘋狂、恐懼、哀慟、麻木的狀態(tài),全身已經(jīng)冰冷而僵硬。 他猶豫地拿起羽毛筆,嘆了口氣。 “唉……” 片刻后,他落下了筆,劃去了“蘇面包死了”這一行字,復(fù)生了蘇面包。 蘇面包醒來時,看著他的眼神有恐懼。 ——那是對于一個無法理解的存在的恐懼。 她無法理解為什么有人經(jīng)歷了這些,都能保持著正常的精神狀態(tài)。她無法理解他為何總能一次又一次自愈,一次又一次從泥沼中拔出腳,一次又一次淋著滿身的雨走到陽光下。他的心已經(jīng)千瘡百孔了,連帶著她一起墜入了無底深淵。 但片刻后,她的神情變得謙卑,右手撫至胸口: “……父神大人?!?br> “您的羔羊,已明了您的意思,全然理解了您?!?br> 第(2/3)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