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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馬成昆自顧翻看桌上文件，頭也不抬。

    “董事長。你找我？”

    梁經(jīng)理身材高大壯實，頂著個油光锃亮的禿瓢，滿臉橫肉。這樣一個兇霸霸的人，到了馬成昆面前，卻像一只耳見到黑貓警長。點頭哈腰。極盡諂媚，看起來甚為滑稽。

    “最近報紙銷量如何？”

    馬成昆簽完一份文件，這才抬起頭瞄了梁經(jīng)理一眼，淡淡問道，聲音無喜無悲。

    “平穩(wěn)，相當平穩(wěn)。發(fā)行量一直在五十萬至五十五萬份之間波動，變化不大。”

    梁經(jīng)理掏出隨身攜帶的小紅本子，翻看了一眼匯報道。

    “讀者對《三體》這本書評價怎么樣？”馬成昆又問道。

    “挺好，挺好。”

    “挺好？我怎么聽說，下面讀者對《三體》意見很大呢？”

    馬成昆臉色一沉。語氣漸轉(zhuǎn)冰冷。

    “開始是有一點小小雜音，不過隨著劇情推進，現(xiàn)在不少讀者已經(jīng)轉(zhuǎn)變觀念。我們編輯部最近還收到不少讀者來信，希望我們每次能多刊載一些內(nèi)容。

    大家現(xiàn)在對三體文明都很期待。作者前面埋下伏筆，現(xiàn)在開始漸漸收網(wǎng)，故事漸入佳境…”

    梁經(jīng)理越說聲音越弱，因為他忽然發(fā)現(xiàn)，馬成昆的臉色正變得越來越陰沉。

    “撤掉。”

    “啊？”

    梁經(jīng)理愣了一下，畢竟個子高，神經(jīng)信號傳遞距離較常人為遠。一時間沒明白過來。

    “我說撤掉！聽不懂人話？”

    馬成昆忽然爆發(fā)，虎掌猛拍在辦公桌面上，發(fā)出“嘭”一聲巨響，差點沒把梁經(jīng)理耳膜震破。

    君王一怒。伏尸百萬。

    始皇一怒，赤血千里。

    “哦，撤掉，明白，明白。我這就找人撤掉…”

    梁經(jīng)理抹了把額頭冷汗，轉(zhuǎn)身就想逃離虎穴。傳達領(lǐng)袖精神。

    “回來。”

    背后傳來一聲惡魔的召喚。

    “董事長，您還有什么吩咐？”

    梁經(jīng)理回過頭，臉上笑容有些慘淡。

    “派人去摸一下方舟投資老板的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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