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頁 很快,他的視線被不遠處的越野皮卡車吸引,董興拖著滿身的傷痕,慢慢往前挪,不算長的路,他整個人都濕透了,分不清是飄來的雨霧,還是冒出來的冷汗。 他靠近后發(fā)現(xiàn),皮卡后廂倒著四位隊友,他們頭發(fā)衣服早被濕透,卻還躺在那睡,前排同樣睡著兩個隊友。 說睡不恰當,他們更像是陷入了昏迷。 董興握著槍的手緊緊搭在車門框上,忍不住彎腰粗喘,有一瞬間他懷疑自己還在夢里,并沒有醒來,否則為什么這么多人,連隊長都失去了意識。 就在董興轉(zhuǎn)身準備去找杜半梅,想著無論如何要讓她醒過來時,一股龐大腐朽死亡的氣味飄來。 這種氣味不是嗅覺上的難聞,而是聞到后,腦中自然而然浮現(xiàn)聯(lián)想到腐朽死亡。 董興因為傷勢,在雨霧中身形有些佝僂,他站在兩輛越野車中間,臉色煞白,握著槍的手也已經(jīng)用力到指骨發(fā)白。 那是一種強烈的預(yù)感……有什么事要發(fā)生了。 …… 另一邊,經(jīng)過投票,趙離濃等人準備返回去,往東南方向去。 不過布庸腦震蕩,到現(xiàn)在還在暈,稍微劇烈行動便想吐,沒辦法再開車了。 “我來開車。”何月生主動舉手,“我在第九基地開過車。” “行。”張亞立同意,讓他和布庸換了個位置。 最后兩輛車還是原來的人,但座位有調(diào)整,黃天傷勢重,前排動蕩較多,便讓他坐在后排,危麗帶著槍坐在副駕駛座,勉強算是一個能動的戰(zhàn)斗力。 兩輛車一前一后開著,零隊三位隊員心都提了起來,黃天胸口那一圈快將他切斷的傷口被繃帶緊緊綁著,隨著越野車震動,繃帶已經(jīng)開始洇出血來。 他咬牙一聲不吭,自己翻出新繃帶,分別在自己雙手再纏了幾圈,方便握槍。 突擊步/槍是握不住了,只能握手/槍。 趙離濃不會用槍,現(xiàn)在的情況握槍,多半也是浪費子彈,她也就沒出聲,只安靜拿出自己的三棱/軍刀,抽掉刀鞘,緊緊握著刀把,也算給自己稍微增強防御能力。 刀身不是鏡亮面,而是有種磨砂質(zhì)感,但也足夠鋒利流暢,遠處偶爾從云層中泄出一束光落進車內(nèi)后排,灑在趙離濃手中軍刀身上,反射出微微光芒。 旁邊一直望著外面警惕的黃天下意識抬手擋了擋眼睛,余光瞥見她手中握著一把軍刀,便想起那天趙離濃救自己的事。 這還是頭一回他被農(nóng)學(xué)院的人救,以往都是他們護著農(nóng)學(xué)院那些研究員,在基地外無論遇到什么,那些研究員總是躲在后面。 當然黃天也沒覺得不對,研究員那幫人有自己的任務(wù),如果別鼻孔看人,可能更好。 他扭頭對趙離濃道:“上次還得謝謝你救了我,要不是你,我估計死得很難看。” “舉手之勞。”趙離濃客氣道。 “難怪之前昆巖說你反應(yīng)快。”黃天想起趙離濃探身出來,利落隔斷異變柳條的動作,“其實你也可以試試學(xué)點防身術(shù),我覺得你應(yīng)該是個好苗子。” “我不是。”趙離濃知道自己幾斤幾兩,她只是腦子反應(yīng)快,不代表身體也跟得上。 突然應(yīng)急的動作,她能反應(yīng)過來,不過是因為比常人腦子轉(zhuǎn)得快,但身體跟不上。 比如那次在玻璃房中拉操控扶手一樣,不過是突然倒下拉一把,腰就閃了。 黃天也不介意,低頭去看趙離濃手中的匕首,剛想要夸一夸她的刀好,“你的刀挺……臥槽!” 他話說的一半,突然卡殼,緊緊盯著趙離濃那把三棱/軍刀。 刀的樣式非常熟悉,這是軍隊用的道具,普通人不可能有,但這不是關(guān)鍵,關(guān)鍵是刀身上的編號。 零二——這不是隊長的編號?! 黃天眼睛不自覺瞪大,視線緩緩從刀身上移,最終看向趙離濃:“你……這刀……” 趙離濃不明就里,手腕轉(zhuǎn)了轉(zhuǎn),那個編號露得更清楚:“這刀怎么了?” 黃天突然想起什么,松了口氣:“那天晚上,隊長還把他刀給你們護身?” 應(yīng)該是那天晚上換車的時候,隊長把刀給了趙種植官。 趙離濃皺眉看向自己手中的三棱/軍刀:“這是我的刀。” 黃天不明白,他指著那兩個字:“上面都有隊長的編號。” 趙離濃轉(zhuǎn)了轉(zhuǎn)軍刀,望著上面的字:“能去掉嗎?” 黃天:“?” “什么編號?”前排危麗扭過頭好奇問道。 “原來隊長去年年初專門申請三棱/軍刀是送給趙種植官!”黃天又想起一件事,突然悟了,恨不得一拍大腿,“你們那么早就認識?” 這可是一手八卦!分開的那些隊友都不知道! “什么時候的事?我怎么不知道!”危麗周身燃起八卦之魂,她就覺得表哥和學(xué)妹之間怪熟悉的。 連開車的張亞立都頻頻看向車內(nèi)后視鏡,顯然也非常想要八卦。 “不是送。”趙離濃解釋:“之前種植官考核期間,葉長明弄斷我的匕首,所以他賠了一把新軍刀。” 至于認識,算起來零隊隊員當初她都見過,只是沒見過臉而已。 車內(nèi)三人剛?cè)计鸬呐d奮之意又煙消云散了。 “原來如此。”黃天剛才一激動,現(xiàn)在平復(fù)下來,胸腔都是血腥氣,他有點失望,還以為能聽到隊長的八卦。 第(2/3)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