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突然間他好像聽見外邊,傳來了什么異樣的動靜,嚇得他趕忙拉開車廂的簾布。
鼓起勇氣探頭往古月村里面看了過去。
頓時間,驚得他渾身都在發軟!
在他的視線范圍之內,他仿佛看見古月村的上方,有著一個又一個冤魂虛影。那一個個冤魂虛影在他的眼中,是顯得那么的清晰。
他甚至在其中看見很多眼熟的面龐,那些面龐本來已經被時間給抹去了。
可是當重新看到他們的時候。
十幾二十年前的久遠回憶,就再一次浮現上他的腦海,讓他無論如何都揮之不去。
車廂外邊。
一眾鎮海鏢局的鏢師,以及一些被胡大富雇傭來的車夫,也注意到了里邊的不對勁。他們一個個都驚恐莫名地張目眺望,想要從這昏暗的天色之中,看出一個所以然來。
“怎么回事?”一個鏢師努力安撫自己旁邊愈發焦躁不安的馬兒,他能夠清楚的見到馬兒的一雙眼睛之中,帶著驚恐的神色。
這讓他既緊張又費解,他迷茫的看著周圍的狀況,尤其是看著天上的一層陰云,緊張呢喃道:“怎么天,突然就暗了?”
雖然剛才也是處于天黑狀態,但是好歹有月光普照下來,能讓人勉強看清東西。
可是現在別說是月光了,就連他們一些人手中的火把,火光都顯得比較暗澹。
就好像是有什么神秘的力量……
蒙蔽住那種光線一樣。
“里邊……里面該不會發生什么奇怪的詭事兒吧?我剛才好像看見那邊有一些模湖的人影,但是……又不太確定。”
“喂喂喂……這種時候,你可不要胡言亂語??!不要說這種話來嚇人?。 ?br>
“甄鏢主和王鏢頭該不會遇到什么事吧?”
“嘶!要是他們兩個發生意外的話,那我們這些人,該怎么辦?!”
“呸呸呸!你家伙烏鴉嘴什么呀!萬一他們兩個,真的出了什么事兒的話,那可如何是好?”
“咦?是我的錯覺嗎?怎么感覺好像有什么東西,飛來了?”
“哪兒?哪兒?”
“你……你們快看!天上那是什么?!”
“……”
突然之間的一聲驚呼,將在場所有人的注意力,都投在了半空之中。
瞬間。
皆是一呆!
緊接著……他們那呆滯的臉龐之上,逐漸浮現出了,一抹抹驚恐的神色。眼眸之中,更是遍布畏懼,緊張到臉皮都得一陣陣抽動。
“鬼!是鬼!”一個車夫一聲嚎叫:“是鬼啊!好多鬼!好多好多鬼?。。 ?br>
只見前方的半空之中,一只又一只的冤魂鬼物,乘著吹刮而來的陰風朝著這邊飛來。
洶涌翻騰的陰氣形成一層陰云。
將月光都給遮擋住了。
一些鏢師手中的火把都被那陣陣陰風給直接吹滅,他們旁邊的馬匹更是驚慌失措地掙脫韁繩到處亂竄,場面頓時變得一片混亂。
這些鏢師們想要努力控制著馬匹,但是這些馬匹的力量,怎是他們人力,能夠抵擋得住的?
而且那朝著這邊飛過來的一只只怨魂。
更是把他們給嚇得手腳無力。
雖然說這些鏢師們,平日里也算是走南闖北,但是眼前這種狀況,他們卻是從來都沒有遇見過。這么多怨魂齊齊涌過來,這誰頂得住啊?
就算是一些心理素質非常好的鏢師,此時此刻也是被嚇得面色煞白。
在這一刻,他們甚至連自己上半輩子做過什么奇怪的惡事,都給回想了一遍。
一些膽子較小的車夫,更是被嚇得直接癱軟在地上,他們胯間一片濕潤,尿騷味開始彌漫。
一個鏢師驚慌失措地欲要朝著一只飛來的冤魂揮刀斬去,可是很快他就發現這個冤魂居然繞開了自己,朝著自己的身后飛去。
這讓他不由得愣了一下。
附近其他的鏢師、以及一些車夫,也遇到了這樣的狀況……他們很是錯愕的發現,這些看起來非常嚇人的冤魂,好像并不是沖著他們過來的,而是沖著他們身后某處地方過去的!
一眾鏢師以及車夫急忙回頭一看,就發現大量怨魂,朝著商隊之中的一輛馬車,涌了過去。
那是……
“那是胡老爺的馬車!”一個鏢師震驚的叫道:“它們好像是沖著胡老爺去的!”
而他口中的胡老爺,也就是胡大富,此時此刻,已經被嚇得屎尿都出來了。
胡大富一只手抓著那張流光涌動的符箓。
不斷驚恐地揮舞符箓,口中更是發出連連驚慌大叫聲:“別過來?。∧銈內慷疾灰^來??!不是我的錯,不是我的錯?。∥耶斈杲o你們糧食了,也給你們銀子了!”
“大不了……大不了我不把你們的尸骨運到谷源縣了!大不了……我給你們一人一具尸骨,都建一個很好的墳!”
“我……我可以每年都給你們祭拜!”
“我甚至……甚至可以花銀子,修一座廟出來供奉你們??!你們不要過來啊!”
胡大富的驚恐大叫撕心裂肺。
聽得出來……
他如今很是恐慌。
不過古月村被害死的村民的冤魂們,卻沒有一個聽他說的這些話。只見,一只冤魂欲要撲向胡大富,然而卻在這個時候……胡大富手指中攥著的一張符箓,竟亮起澹澹金光。
那澹澹金光將胡大富那大腹便便的身形都給籠罩其中。
就好像是給他那肥碩的身軀,添增了一層護照一般。
那只古月村的冤魂的雙手,觸碰到金光的時候,就好像是觸碰到炙熱的火爐似的。
它發出一聲慘叫。
被一股無形的力量給撞飛了,出去往后倒飛出,足足十幾步開外。
披肩這只怨魂的身軀,穿過一個鏢師以及一個車夫,讓這兩人只覺得自己渾身血液,就好像被注入大量冰水一樣。
那種徹骨森冷的感覺。
讓他們直打寒顫。
一只只冤魂欲要撲向胡大富,卻和最開始的那一只怨魂一樣,一個個都被彈飛了出去。
“咦?”正在撕心裂肺大叫著的胡大富,忽然反應了過來,他錯愕的看著那一只只面色怨恨之中又帶著忌憚,不敢繼續上前的冤魂。
再看了看自己手中那一張,依舊流光涌動的符箓,他立刻就意識到發生了什么事。
臉上的驚恐畏懼神色頓時一掃而空。
取而代之的……是劫后余生一般的小人得志,他臉上咧起惡劣的譏諷笑容:“哈哈哈哈哈!沒想到吧!這一張符箓,可是我從那個墓穴之中得到的!忘了告訴你們,你們之所以變得這副模樣,也是因為我從一個墓穴之中找到了一本經書!那本經書,哪怕是沒有法力之人,也能夠按照里邊的描述去作法!”
他前面的一句話是對著所有人說的,但是后面說的這些話,是壓低著聲音對著這群怨魂說的,語氣之中竟是得瑟與譏諷。
“十幾二十年前你們無法奈我何,也是因為我有符箓護體!要不是那本經書上說必須要在恰當時日,還需親身將里面的枯骨運到特定地點,老子我才不會冒這個險呢!”
“我終于知道,為什么要讓我特地將你們的尸骨運出去了,原來你們這些家伙已經成氣候了,已經有能力置我于死地了。”
“可惜……這一次……老天都站在我胡大富這邊!你們這些惡鬼,肯定無法百日行動吧?”
“我想這張符箓足以撐得過我活到明日白天,到時候只要我將你們的枯骨運到谷源縣中,你們就再也無法動我半根汗毛了!”
“哈哈哈哈??!”胡大富得意的說完這些話之后,他的聲音逐漸變大了起來:“有本事你們就再過來,碰一碰我看一看?”
“一群冤魂小鬼也想動我胡大富?”
“我呸!!”
胡大富之前,對一眾古月村冤魂說的那些話……無論是鏢師們還是車夫們,都沒有聽清楚,他這家伙到底在說些什么。
不過他們還是能夠清楚的看見,胡大富手持一張符箓,面對一眾惡鬼,都怡然不懼。
反而一副很是得瑟的模樣。
一個車夫不在乎自己胯下的濕潤,他忍不住暗吞了一口唾沫,震驚呢喃道:“胡老爺他究竟做了什么事?怎么這么多冤魂惡鬼找他的麻煩?而且他那張符箓看起來,很厲害的樣子?!?br>
“確實……比我們鎮海鏢局從一些道士手里買來的符箓,要強太多了?!币粋€鏢師有些羨慕,但考慮到對方是一方地主豪強,他就打消了心中,那蠢蠢欲動的想法。
“嘶……這些冤魂如果不能找胡老爺的麻煩,該不會來找我們的麻煩吧?!”
“噓!你小子能不能不要再瞎說了!!”
“咦……快看!那邊……那邊不是那位什么范道長,還有云姑娘嗎?還有甄鏢主以及王鏢頭!他們幾個怎么回來了?”
“……”
云九卿無視了周圍一眾面帶惶恐的人的注視,她跟著范道長一起撥開前方一個又一個人,朝著那一大群冤魂所在的方向走了過去。
云九卿的目光停留在胡大富手中,那一張看起來很是特殊的符箓之上。
她眼睜睜的看見一只古月村的冤魂,想要攻擊胡大富,結果被那符箓給彈飛出去了。
緊接著便是響起胡大富的猖狂笑聲。
那笑聲在云九卿耳中聽起來……屬實是太過于刺耳,太過于難聽了。
她黑著臉,一步步走了過去。
胡大富忽然注意到有幾個人,朝著自己這邊走了過來,他詫異地定睛一看就發現……朝他走過來的那幾個人,赫然是兩個修道者以及兩個鏢師。見到這幾個人之后,他臉上的猖狂笑容,稍微收斂了一點點。
尤其是在他眼中身為修道者的云九卿以及范武,還是給予了他一丟丟的小壓力。
畢竟他生怕這兩個修道者,會看出什么端倪出來。
他知道他曾經做的事情,可并不是特別的光鮮。
“胡老爺是吧?”云九卿直勾勾地看著胡大富,她暫時無視了周遭一只只怨氣沖天的冤魂。
當云九卿靠近過來之后,胡大富這才注意到,這個女修道者竟如此漂亮!他勐地發現,就連自己逛過最好的青樓之中的花魁,都不如眼前這個女子長得漂亮。
而且對方不僅長得漂亮,還有那種難以用言語來形容的氣質,并且還有修道者這一層身份的加持,那就更加讓人難以抗拒了。
胡大富強忍內心之中的那種覬覦,他面對云九卿這樣的一個問題。
重重地咳嗽了一聲,一副渾然不懼萬千惡鬼的姿態,挺直腰桿說道:“不錯,如果這位姑娘說的胡老爺,乃是我胡大富,那便是了。”
不過,當他說出這一句話的時候,他才忽然發現,自己的胯下竟然也是一片濕潤!
而且他還注意到自己的兜襠布里……
還有幾塊較為堅硬的物體。
他瞬間面色就變了……他回想起來自己之前,在沒有發現手里這一張符箓這么厲害的時候,被一群古月村的冤魂嚇得屎尿提出。
想到這里,他對古月村之中的這些冤魂的怨恨,又更深了一分。
他心中不斷的罵罵咧咧。
面色憋紅如豬肝一般。
“那我沒找錯人?!痹凭徘渎牭搅撕蟾坏某姓J之后,她手中不知何時捏著的紅玉短劍突然脫手,在這短短不到幾步的距離之中,紅玉短劍“嗖”的一聲,破空而出!
胡大富根本就反應不過來,他只是隱約見到,眼前有一個物體朝自己飛了過來,然后便是“當”的一聲,極為激烈碰撞聲。
那刺耳的碰撞聲,讓他的耳膜,都是一陣發鳴,嚇得胡大富面色大變。
他眼睜睜的看著一把,懸浮在半空之中的紅玉短劍,朝著他刺來!
不過當這把紅玉短劍,在觸碰到符箓散發出來的金光之后……
就突然停頓住了。
凝固在半空中。
云九卿一怔,秀眉蹙起:“這破玩意看起來,怎么這么結實?一個身上沒有任何法力波動的人,究竟是如何催動這樣一張符箓的?”
這時候。
云九卿身后的甄志遠與王叔,立即反應過來,他們兩個都是目瞪口呆的表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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