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頁 并非是這個內海縣的捕頭,忽然間良心大發。 更不是他不忍心下手。 “嗯?”內海縣捕頭整個人都愣住了,他發現自己這一棍,好似被一股力量,給阻擋住了。而且他看見自己眼前好像有一團陰影籠罩,并且他能夠聽見一個陌生人的淡淡呼吸聲。 他稍微抬頭看了一下自己手中的木棍,就發現有一只大手不知何時,居然抓住了這根木棍。 他錯愕地抬頭一看,結果發現自己看不到對方的臉,因為對方長得太高了。 暗吞了一口唾沫之后,將腦袋抬得更加夸張一點。 內海縣的捕頭終于見到眼前這個人…… 長得是什么模樣了。 在他眼里這是一個身高八尺的壯漢,那一張面容的線條十分的硬朗,對方一雙平靜無波的眼睛,正在俯瞰著自己。 在這一刻,內海縣的捕頭覺得自己就像是一只小螞蟻,正在被一頭蠻荒巨象俯瞰著一樣。 雖然眼前這個男人一句話都還沒有說出來。 可他已經被驚嚇得額頭都溢出了冷汗。 一滴冷汗順著臉龐滑落到下巴,那種微微的瘙癢感,讓他終于回過神來了。內海縣捕頭急忙松開木棍,條件反射一般往后倒退了好幾步,“哐”的一聲就想要把腰間的配刀拔出。 但是因為過于倉促、也過于焦急,以至于刀拔到一半,就拔不出來了。 記得他再次一拔。 終于是拔出來了。 “你你你……”這個內海線的捕頭自己都沒有注意到,自己說話的語氣,都有些小小的顫抖:“你……你是何人?你可知,你在干什么嗎?此人可是血蠱教的教徒!我懂了,好家伙,你們果然全部都是血蠱教的教徒!” 他好像明白醒悟過來了什么一樣,整個人都被嚇得,再次往后倒退好幾步:“老子沒有抓錯人,只有血蠱教的教徒會在這時候這么敏感!” 說罷,他竟然取出一個竹哨子,把它放在嘴中,努力吹響。 十分尖銳的哨聲在這一刻往遠處傳開。 “我已經喊人了!”內海縣的捕頭開口大喊道:“要不了多久的時間,欽天司的人就會過來了,我警告你們,千萬不要輕舉妄動!” 他有點慌。 之前他之所以敢打那個百姓,是因為他知道,對方不是血蠱教的教徒。 而他口口聲聲,說對方確實是血蠱教的教徒,只不過是為了完成知縣大人給他交代的任務,隨便抓幾個人濫竽充數一下而已。 到時候,只要進行一番嚴加拷打,就算他們不是血蠱教的教徒,也必須得是血蠱教的教徒。 結果沒想到現在出現一個男人,居然真的疑似血蠱教的教徒。 而自己剛才打的人,該不會是血蠱教埋伏在內海縣之中的一個內應吧? 嘶! 在有些驚慌失措的同時,他也有些激動興奮,因為這意味著自己……很久可能要立大功了。 然而。 對于這個內海縣捕頭的威脅,范武就好似沒有聽見一樣,他對著倒在地上的那個內海縣百姓,開口問道:“沒事吧?!” “沒……沒事……”雖然被一個捕頭踹了好幾腳,但這個百姓勉強能夠撐得住。 他感激涕零道:“多謝恩公出手相助。” 隨后,他急忙說道:“恩公您還是快點兒走吧,這些狗官一個個完全不講理的!他們這些人,為了抓什么血蠱教教徒,強闖民宅各種打砸。甚至隨隨便便就把一個人定性為血蠱教教徒,他們完全就沒有任何的證據啊!” “我只剩一個平頭老百姓,我真的不是血蠱教的人,可那個捕頭偏偏說我是血蠱教教徒。我反駁他,他還欲要打殺我!” “這些為非作歹的狗官,才是最目無王法之人!” “我看得出來你不是血蠱教的。”范武稍稍點了點頭,只要看一眼這個人的屬性昵稱,他就知道對方,是不是血蠱教的教徒了。 很明顯。 他不是。 范武看向了那個內海縣捕頭,就這樣一雙平靜無波的眼眸,卻讓內海縣捕頭汗毛都豎起來了,被嚇得腿都不由有些發軟。 “你你你……你別亂來!你可知這個內海縣雖小,但也是有欽天司的。”內海縣捕頭驚聲道:“而且……而且你可知前段時間發生了什么事不?” “你們血蠱教的人,全部都被一位很是厲害的道長,給葬送了!那位道長……那位道長他一直在這縣城之中,從來都沒有離開過。” “知道厲害了吧?你只要敢動手,那位道長就可以察覺到。神念聽說過吧?就是那些說書先生,經常說的神念。” “那位道長可是一位陸地神仙,整個內海縣,大大小小發生的事情,都逃不出他的神念!” “哦?”范武表情古怪道:“你說的那個道長,他是不是來自于囚龍觀?是不是叫作范武?” 內海縣捕頭一愣,他哪知道那個道士叫什么名字,他其實對這東西并不是特別關心。 他只知道有個道士在內海縣滅了很多血蠱教。 只知道當時的爆炸把他嚇得都鉆在桌子底下。 僅此而已。 不過。 他并沒有暴露出自己不知曉名字,而是厲色大喝道:“沒錯,就是囚……囚龍觀,就是范武道長!他就在內海縣里邊!!” “何人吹響的竹哨?”就在這個時候,一道聲音,由遠而近。 只見,幾道身影如落葉一般輕盈。 從不遠處飛掠而來。 是欽天司! 一個欽天司的小旗官,帶著三個欽天司的成員,趕得過來。這個配置放在內海縣之中已經算是很頂級了,畢竟這個小縣城加起來也不到兩三萬的人口。 就算是加上一些……路過在這里歇息的商人,也不會超過五萬人。 這樣的一個小地方,就算是再繁華。 也不可能配備更多的欽天司。 “欽天司大人!!”在內海縣這樣的一個小地方,堂堂一個捕頭也算是有名的人物。按理來說他一個捕頭,級別與欽天司的小旗官不相上下,甚至管的人比欽天司小旗官還要多。 可在這個時候,他竟然直呼這個欽天司小旗官“大人”,顯然是已經慌得不行。 需要趕緊找個主心骨了。 “欽天司大人啊!”內海縣捕頭趕緊大喊大叫:“就是我吹得!我吹得?!” 欽天司小旗官還沒有來得及看清眼前的畫面,就被內海縣捕頭的聲音吸引了過去。 他看著手持長刀的捕頭,皺眉道:“寧捕頭,你吹的竹哨?難道,你發現了內海縣里邊,還有血蠱教教徒蹤跡嗎?” “發現了!”寧捕頭急忙說道:“前面這個家伙,極有可能就是血蠱教教徒!” 他手持長刀指著范武:“就是他,還有他的那幾個同伴,極有可能也是血蠱教的教徒。” 欽天司小旗官表情一肅。 他滿臉凝重地朝著范武所在的方向看了過去。 頓時一愣。 目瞪口呆! 由于內心這種過于震驚的原因,欽天司小旗官甚至懷疑,自己是不是出現幻覺了?他揉了揉自己的眼睛,發現范武依舊站在那里。 “這……”他匪夷所思地看向了旁邊的寧捕頭:“這就是你說的血蠱教的教徒?” 寧捕頭回答道:“對啊,我剛才的兩個手下問他們,是不是和血蠱教有什么聯系,他們的回答很模棱兩可。尤其是這個人,這個人居然答‘你怎么知道我和血蠱教有關系’,這不是明擺著,已經變相的承認了嗎?” “還有這個人!”寧捕頭惡狠狠的瞪著地上的內海縣百姓:“這個家伙想必就是血蠱教的內應,否則這個血蠱教的人,怎么可能要保他?” “特奶奶的!早知道我剛才就應該多踹兩腳,甚至最開始就應該拔刀把他給砍了。” 啪!!! 突如其來的一巴掌,印在了寧捕頭的臉上,巨大的力道,居然把他打翻在地。 寧捕頭手里的刀都掉下來了。 這一幕…… 把另外兩個衙門衙役都看呆了,因為他們眼睜睜的看著,那位欽天司小旗官竟然甩手一巴掌,把他們衙門的寧捕頭拍翻在地。 這這這…… 這到底是怎么一回事? “嘶——”寧捕頭只覺自己的臉龐火辣辣的疼,嘴角更是被這一巴掌扇破了。他瞠目結舌的看著欽天司小旗官,難以遏制心頭的一股怒火:“你在干什么?你為何打我?” “我叫你一聲欽天司大人,不過是給你點臉!論起來,你我二人在內海縣這地方的地位,差不到哪里去!” 欽天司小旗官直接無視了他,恭恭敬敬地朝著范武,禮貌躬身一拜。 “欽天司小旗辛高九,見過范武道長!” 他說話的語氣,都帶著諂媚,很難想象這樣的語氣,居然是從一個欽天司口中,說出來的:“上一次范武道長您,幫助欽天司鏟除血蠱教,卑職還沒有來得及感謝道長您。” “現如今終于是有了這個機會。” 頓了頓,他繼續道:“皇城之中的一些消息,也傳到了卑職這邊。范武道長以一己之力,力挽狂瀾,當真是人間第一好漢!” “當真是大周第一道門天師!” 這個欽天司小旗官,把能夠想到的彩虹屁,全部都給說了出來。 只因,他認出了范武。 而那個寧捕頭,已經傻了,徹徹底底傻眼了! 他一只手撐著地,一只手捂著臉,目瞪口呆地看了看欽天司小旗官,又看了看前邊的范武。這樣的一個動作,在欽天司小旗官說話的時候,他足足重復了五六遍之多。 范武道長? 范武…… 嘶!! 范武!! “這家伙……當街毆打百姓,毫無證據便將一個人,打上血蠱教教徒的標簽。”范武輕輕撫摸著手中的城隍令,他不知什么時候已經將城隍令,給取了出來。 城隍令的一端指著那個寧捕頭,上面開始浮現出,一個個細小的血色文字。 “嘖……”范武收回了城隍令,他隨口說道:“此人,不算是一個好人。” 明明范武身上沒有任何的官職,但欽天司小旗官在對待范武的時候,就好像是面對著,自己的頂頭上司的頂頭上司。 “卑職明白!” 欽天司小旗官重重地點了點頭:“卑職會將他,關押到欽天司的大獄之中。并且會將他審問一番,將他做過的惡事,全部都審問出來。” “嗯。”范武點了點頭,他指了指地上這個百姓:“順便,給他醫治一下吧。” “是!” 欽天司小旗官再次點了點頭。 兩人之間的對話不僅驚呆了兩個衙門的衙役,還驚呆了那個寧捕頭,更是驚呆了那個百姓。 這幾個欽天司的到來,讓這次事件的發展,朝著他們不可控的方向走去了。 尤其是寧捕頭。 人都懵了! “慢……慢著!慢著慢著!”內海縣的寧捕頭再次慌了,他已經管不了自己臉上火辣辣的感覺,驚恐地大叫道:“誤會……這這這,這全部都是誤會啊!冤枉啊!這是冤枉啊!” 第(2/3)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