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頁
對手獨孤羨是真正的行伍出身,熟悉陣戰(zhàn),與之相比,大雪山劍客很少參與千人以上規(guī)模的戰(zhàn)斗,單人勇猛有余,集合在一起卻跟烏合之眾差不多。
放眼整個營地,顧慎為能夠依仗的人只有老刀客陀能牙。
陀能牙的刀陣雖然最多只能容納二三百人,但是已有軍陣的雛形,堪與獨孤羨一戰(zhàn)。
此外,顧慎為還非常信任這位老刀客,即使三年多沒見過面,信任程度也超過那些與龍王并肩作戰(zhàn)的大雪山劍客們。
在顧慎為眼里,陀能牙是個奇怪的人,僅僅因為受過很少的恩惠,他就效忠于大少主上官垂,在其死后,孜孜不倦地要報仇,當他有機會殺死兇手上官飛時,卻又嫌對手太弱而改變主意,要向更強大的敵人挑戰(zhàn),聲稱走遍西域籌集錢財招募刀客,準備與獨步王決戰(zhàn)。
獨步王很可能根本不知道有這樣一位敵人存在。
顧慎為當時對陀能牙的行為嗤之以鼻,但是當他在眾人當中尋找最可信任者時,首先想到的就是這位老刀客。
愚蠢與堅忍常常長著同一副相貌,又都戴著懦弱的面具,但是當陀能牙真的帶著一千多名刀客投奔龍王,公開與金鵬堡為敵時,顧慎為終于明白,老刀客的執(zhí)著是堅忍。
在一次徹夜長談中,顧慎為問他:“獨孤羨若是強攻,該如何應付?”
陀能牙對這個問題早已思考良久,“大雪山只守不攻,占有一定優(yōu)勢。敵人若在五千以下,我這支一千五百人的刀陣足以應付,如果超出此數(shù),恐怕不是敵手。”
金鵬堡軍中當時正好有五千左右的人馬,但是還在不斷增加,看樣子達到萬余人不成問題,所以顧慎為又問他:“我軍還有一千多名劍客,可否一用?”
陀能牙尋思了很長時間才作出回答,“大雪山劍客之勇猛,遠超我手下的刀客,只是桀驁不馴,敵人若來進攻挑釁,我怕他們會貿(mào)然出去應戰(zhàn),到時守勢全無,連我的刀陣都可能受牽累。”
大雪山劍客就是這樣一群人,進攻的時候無需任何激勵,讓他們防守,卻得想方?jīng)]法勸說。
顧慎為召來華蓋峰族長龍翻云,這名年輕人曾經(jīng)擔任背刀侍者,在戰(zhàn)場上獲贈護法長刀,父親戰(zhàn)死,他接任族長之位,對龍王的忠心程度最高。
顧慎為請求龍翻云在他離開之后,無論如何都要支持陀能牙,尤其是面對敵人進攻的時候,更要一切唯老刀客馬首是瞻。
龍翻云向蒼天神發(fā)誓,他會像服從龍王一樣服從陀能牙,事實上,正是由于陀能牙率領(lǐng)刀客及時趕到,才使得大雪山?jīng)]有全軍覆沒,年輕的族長對老刀客極為尊崇。
一個多月以后,金鵬堡果然發(fā)起進攻,關(guān)于如何迎敵,大雪山內(nèi)部發(fā)生紛爭,憋悶多日的劍客們個個喊著要出戰(zhàn),只有陀能牙堅持據(jù)守。
關(guān)鍵時刻,龍翻云沒有辜負龍王的信任,在族長會議上公開支持陀能牙,甚至私下里勸服了小劍峰與落神峰,以三對二的比例,否決了出戰(zhàn)的建議。
營地所在的山谷開口太大,不利于防守,陀能牙決定誘敵深入,經(jīng)過頭幾天試探性的交鋒,主動放棄外圍營柵,將兵力后撤到易守難攻的狹窄地帶。
金鵬堡的統(tǒng)帥獨孤羨是名謹慎的將軍,但他手下的士兵一多半是金鵬堡雇來的刀客,急著立功邀賞,眼見敵人后撤,紛紛要求立刻追擊。
這場追擊是災難性的,金鵬堡主力撞在一千五百名刀客阻成的刀陣上,地勢狹窄,天寒地滑,前面的人難以為繼,后面的人卻跟不上去,寸步難行。
戰(zhàn)斗進行到一半的時候,大雪山五峰劍客從兩邊山坡上突然冒出來,如猛虎沖進羊群,盡情向被困的金鵬堡大軍發(fā)泄過盛的精力。
第(1/3)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