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頁 隨著他開口,刀鞘里的斷刀好似失去生機,重新落鞘。 “方外修士們常說的一句話便是武夫粗鄙,不懂大道真意,但實際上他們在一位修行有成的武夫面前,他們也要提起十二分的精神,至于所謂的道法,不過是氣機的運轉,我輩武夫,返璞歸真,也是一樣。” 鎮守使緩緩開口,算是教導。 陳朝打趣道:“大人這種說法還真……罕見。” 陳朝識趣地把不要臉幾個字咽了回去。 鎮守使瞪了他一眼,倒也沒有生氣,只是將話題重新拉了回來,“劍氣山那邊,既然對飛劍無比熟悉,想來將你這柄斷刀重新鍛造修復,不是什么難事,不過你要付出什么代價,我卻不太清楚。” 陳朝皺眉道:“之前聽說去取劍的劍修,都沒有受到什么刁難。” “劍氣山那幫修士,鍛造飛劍是他們的愛好,飛劍鍛造得多了,用不過來,自己放在山中能有什么用?自然便是要送出去一些的,至于為什么沒有刁難,大概是因為他們選中的劍修都天賦不錯,這樣的劍修一般成就不小,用著他們鍛造的飛劍,劍氣山自然名聲更大,另外一個,聽說那個故事吧?當外人欺辱劍氣山的時候,這些曾經來取過劍的劍修便成了他們的極大助力,哦,據說當世還有幾位劍仙的佩劍,都是從劍氣山取走的。” 劍修者,踏足忘憂,便可稱劍仙。 “你心儀的那個少女,前些日子登山取劍,你以為那位山主只是看著院長的面子所以才放任她將那么多飛劍帶走?不過也是看中了她的天賦罷了,這很有可能是以后的一位女劍仙,你要是以后真的和她成了親,估摸著日子不會太好過。” 在方外,修士之間確定關系稱為道侶,但在大梁朝,人們還是喜歡用成親來描繪這段關系。 鎮守使話鋒一轉,“不過像是咱們這樣的武夫,在劍氣不見得不受氣。” 陳朝若有所思。 鎮守使沒給他太多時間,繼續說道:“不過如今,你恐怕得先回神都一趟,” 陳朝問道:“為什么?” 鎮守使看著他,輕聲道:“北方大戰,戰事比較焦灼,不過倒也快到了尾聲。” 陳朝看著他,有些好奇。 然后他想起了自己之前在左衛的那位指揮使宋斂。 “宋指揮使他?” 大梁朝在北方和妖族一直都有戰爭,但如今這一次,或許是大梁皇帝即位以來,最為慘烈的一次,就連宋斂這樣的武夫都被抽調去了北邊,可見戰事的慘烈,想要在這樣的戰爭中活下來,也的確不是一件容易的事情。 陳朝對于宋斂,是有真情實意在里面的。 鎮守使看了陳朝一眼,隨口道:“放心,鎮守使衙門沒收到他戰死的消息。” 陳朝微微放寬心,不知道怎么的,他其實想起的是那個靠著洗衣為生的婦人。 鎮守使看向北方,感慨道:“陛下還是去了北邊。” 陳朝猛然抬頭。 之前這樁事情傳得沸沸揚揚,說大梁皇帝決意親征,因此整個神都上下無數朝臣都對其十分擔憂。 甚至有無數次朝會上無數次的朝臣死諫。 但那位大梁皇帝若是能被別人的意見所左右,當初他就不會選擇起兵了。 “不過這樁事情牽連太大,就連陛下,也只是獨自一人前往北境,并未大張旗鼓。” 陳朝欲言又止。 在整個大梁朝的歷史里,只怕沒有過皇帝陛下像是這般行事。 似乎是看出了陳朝的擔憂,鎮守使輕聲道:“也不用擔心,像是陛下這樣的人物,即便是獨自前往北方,又有什么問題。” 說這句話的時候,陳朝在鎮守使的眼睛里看到了許多別的東西,那里有著很多陳朝沒有見過的情緒。 很是復雜。 —— 第(2/3)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