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3)頁 神女看了她一眼,微笑道:“有些事情,好像不知道,便可以騙自己不去做,但既然知道了,又怎么不去做?” 朱夏笑道:“還是為了個男人。” 神女倒也不反駁,只是說道:“人這一輩子,能為一個人,也都是很了不起的事情。” 朱夏點點頭,“只可惜我想要為他做些事情,他也不愿意。” 神女伸手摸了摸她的腦袋,微笑道:“你一念便是生死,換誰都不愿意。” “可我真的可以為他去死啊。” 朱夏說道:“為了他,什么都行。” “傻孩子。” 神女想了想,“那你就為了他好好活著,我記著他不是說過,人間有朱夏,才真的很好嗎?” 像是朱夏這樣的人,也只有活著,才會讓人覺得很有意義,如果她這樣的人都死了,那么他們守護的東西,始終就要差一些。 “活著么?” 朱夏喃喃自語。 神女點頭道:“你活著,所有人都才不想死,你要是死了,所有人都覺著活著沒意思了。” “那我知道了。” 朱夏微笑開口,“原來師父也是這個意思。” 她想起了自己的師父,也明白了他為什么都要死了,明明吃了自己就能活下去,卻一直不吃她。 原來她活著,才更有意義。 她這樣的人,才代表著人間的美好。 “走了。” 神女不再多說,化作一道劍光遠去海外。 朱夏伸手作別。 …… …… 遂寧山。 一封信就這么擺在石桌上,身為散修第一人的馮柳看著那封信,嘖嘖道:“陳朝啊陳朝,都說你這個人霸道,動不動便殺人,怎么除此之外,還這么會說話?” “師父,怎么了?” 在馮柳身后,一個少年正看著他,那是他新收的弟子,叫做方臣。 若無意外的話,這就會是他馮柳唯一的弟子,也是下一位朝露宗的宗主。 馮柳扭頭看著自己這個弟子,笑道:“記住了,要是以后那位大梁鎮守使要跟你做買賣,一定要打起十二分心神才是,不然你就得被他坑得什么都說不出來。” “罷了,你學不來。” 馮柳將信放回信紙,交給自己這個弟子,微笑道:“如果有一日,朝露宗真是到了生死存亡之際,師父又不在,拿著這玩意去找那家伙討債去。” “那家伙?” “就是那個最不講道理的武夫。” “哦,可師父,他都不講道理,會跟我講道理嗎?” “你拿著信,就自然跟你講道理了。” 馮柳摸了摸這個少年的腦袋,囑咐道:“師父不在的時候,好生修行,勿要懈怠,等師父回來,可是要考校你的。” 方臣重重點頭。 馮柳微微一笑,然后化作一道流光離開遂寧山。 他這話不過說了一半,還有一半沒說。 若是回不來。 那……也要好好修行。 …… …… 桂山。 陳澈轉身下山,趕赴紅池山。 白衣少女仰著頭,依舊在看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