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頁 而此人看到張行后,不由當場端著茶皺眉:“剛攆出去一個送了一車絹的,又來個空手的?” “可是夏侯公子?” 張行早已經打聽清楚,知道虞常基家中相關臟事全都是他后妻帶來的繼子夏侯儼處置,而他本人一個弟弟兩個嫡子,都是分毫不沾手的,而且素來有“清名”,便直接拱手詢問。 “不錯,怎么了?你到底有沒有帶東西來?”夏侯儼日理萬金的,語氣愈發不耐。 知道是正主,張行立即點點頭,不慌不忙解開腰帶,將外套往兩側一扯,金光登時就閃瞎了周圍人的眼睛: “黃金四百兩,二十五斤,按照市價,正是萬兩白銀,隨身攜帶……求一河北郡守?!?br> 夏侯儼肯定不是沒見識的人,但饒是如此,也還是怔了片刻,方才猛地灌了一口茶,然后在燈火旁吐出一口白氣來,回復如常:“客人姓名、官職?郡守非六品以上不受?!?br> “北地張行,伏龍衛副常檢,從五品?!睆埿醒哉Z干脆。 “帶名剌了嗎?” “伏龍衛哪有名剌?”張行平靜以對。“不過夏侯公子放心,也沒人敢冒名伏龍衛?!?br> 夏侯儼點點頭,放下茶回頭招手:“王都管,直接領貴客到后面小客廳里去,按規矩,五品的勾當,得讓大人親自見一面。” 行程順利到了極致。 來到小客廳,這里只有兩人在候,而在這里又等了一刻鐘多一些,張行便得到了二次召喚,轉入更后面的一個小花廳里,并在這里見到了虞?;菹喙救?。 這位其實應該算年紀最小的相公正在低頭認真寫著什么……似乎是什么書法作品,而非是正經文書信札。 “不必拘禮。”虞相公只是抬頭瞥了一眼,便繼續低頭寫字不停。“我記得你……伏龍衛副常檢,應該是幾個常檢里真正管事的……有人說你是白家大小姐的女婿?” 張行怔了一下,他也沒想到第一個問題居然是這個,但這不耽誤他面不改色心亂跳,然后立即點頭:“是有這么一說……只是都傳到虞相公耳朵里了嗎?” 虞?;俣瓤戳藖砣艘谎?,繼續低頭來問:“那這種事為什么來找我?你丈人不是隨手的事情嗎?” “這不是怕連官位都要丈人安排,日后被當成贅婿嗎?”張行昂然做答,理直氣壯。“做人還是要講點志氣的,沒有志氣,跟冬日屋檐下掛的咸魚有什么區別?” 虞?;忠淮慰戳搜蹖Ψ剑缓罄^續低頭來寫:“你從出巡回來立了功,到了從五品,然后現在想轉到河北做郡守?” “是?!?br> “為什么是河北?” “離北地近?!睆埿袘┣衼硌??!拔沂潜钡厝耍钡禺吘固h,只能求其次了?!?br> 虞?;鶝]有點頭也沒有搖頭,只是認真寫字,一氣寫完之后,方才停筆起身,然后一邊擦手一邊來看對方:“有件事情,我一直很好奇,你或許知道,而如果知道,你不妨告訴我,我可以視情況給你留些聘禮錢?!?br> 張行瞬間想起一事,然后心里一咯噔。 “大長公主去世后不久,在仁壽宮,司馬相公有沒有跟圣人鬧出點什么事情?”虞?;哉Z平淡,言辭利索。 果然。 張行心中暗叫了一聲,但稍微想了一想,倒也干脆,卻是將事情原委一一說了清楚,事到如今,當面撒謊,未必有效:“其實,那晚圣人忽然做了個夢……” 虞?;犕暌院螅聊季茫讲啪従忛_口:“所以,你想去河北,不是因為離北地近,而是因為離太原近,離你丈人近,但又不必受他約束是不是?” 張行先是一愣,旋即咧嘴一笑……對于一個從降人混到宰執的存在而言,就算是底蘊和實力差了其他幾位一點點,但能憑著一個情報迅速直擊要害,倒也無話可說……說白了,張行也沒有給‘丈人’做什么遮掩的好心。 “如此,恕我不能做你這筆買賣?!庇莩;姞?,嘆了口氣,立即就將路堵死了。 張行笑意不斷,他深切懷疑,自己剛才說不說、應不應,都不影響這個結果,但不耽誤他繼續做最后一分嘗試:“實在不行,做個大郡郡丞,官級不變,也不是不行?!?br> “不是這個的事情……理由有三。” 虞?;纯恬g斥,平靜解釋。 “其一,你做伏龍衛副常檢應該還沒滿一年,不是不能調任升遷,但這種屬于超階與特例,是要南衙復核的,幾位相公都能看到; 其二,你是曹中丞曾經想收為義子的人,而且這次加勛也是他將你定到了從五品,一旦復核,露了出來,我必然要為你得罪曹中丞,不值得; 其三,你是白大小姐看中的人,卻避開白相公行此事,我也不想為這事,招來你丈人不滿。 說白了,你這人太出挑了,不是什么沒名頭的,如今南衙局勢又很嚴肅,我不想為你得罪人?!?br> 張行點了點頭,表示會意和理解……還能如何呢? 第(2/3)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