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頁 兩名潰兵面面相覷,終于有一人咬牙點了下頭,扔下車子,然后上前一手牽了一個寡婦,另外一人見狀,也低頭上前牽了兩個人手。 張行點點頭,也不多言,兀自推起獨輪車,往路上行去,兩個男子與七八名婦女趕緊起身讓開。 走了十七八步遠(yuǎn),張行忽然又停車回頭,然后就在日頭底下與兩個男子再做叮囑:“既然留下,就要好生對人家,更不能覺得人家是寡婦就胡亂欺壓……將來我說不得會再來看你們的!” 講完,不待兩人回復(fù),便頭也不回的推起獨輪車子上了路。 小小插曲,頗為感慨,可并不耽擱行路。而只是到了下午,日頭剛剛偏西的時候,張行便已經(jīng)明顯脫離山地地區(qū),來到了一片平原之地面前……他扶著車子立在一個小坡上,入目所及,只見午后陽光之下,草木茂盛,田野遼闊,城鎮(zhèn)、村落、河流、道路清晰可見,宛如棋盤縱橫,而且隱約可以看見些許人流、車輛在道路上行進(jìn),星星點點的農(nóng)民、農(nóng)婦更是在田野中忙碌。 就是這么一副普通景象,卻讓穿越者怔怔立在原地,足足愣一刻鐘時間才回過神來。 接著他深深吸了一口氣,握住羅盤,口中低聲念咒,隨即便看到羅盤指針彈起,指向了陽光下偏北向西的一條道路。 而待張行踏上此路,果然在天黑之前來到又一個村落外。 這里是平原地區(qū),村落雖然還是顯得有些破敗,但規(guī)模卻與之前的山村不可同日而語,足足數(shù)百戶人家的樣子,里面頗有幾家宅院深廣,甚至聚居區(qū)外圍還有一個圍起來的木籬笆,進(jìn)村的入口處更是有五六名青壯負(fù)弓持盾巡邏。 接著,既有些出乎意料,也有些理所當(dāng)然,張行被村民給攔了下來。 之所以出乎意料,是說手中羅盤清晰的指向了這個村子,他張行想履行承諾送都蒙回家,想尋一個安全的道路,想找個干凈地方熬過今晚,還想吃點熱東西,而不是在野外露營啃著懷里已經(jīng)有些發(fā)餿的窩頭……而這個能指出心中所向的‘金羅盤’雖然漸漸不被他待見,可迄今為止,似乎還沒有失效的意思。 至于說理所當(dāng)然,那就更清楚不過了——外人、青壯、帶著武器,更重要的是居然還有一具冒著寒氣的尸首。 將心比心,換成自己是村里人也會阻攔的。 僵持片刻,張行并沒有堅持,決定到村外尋個地方露宿,可就在他準(zhǔn)備調(diào)轉(zhuǎn)獨輪車頭的時候,前頭村內(nèi)忽然有一個急促的年長女聲響起: “聽村里人講,來了個當(dāng)兵的?” “是。” 張行心中微動,立即抬頭搶在守村青壯之前做答,而且言語坦誠,畢竟,車子里除了都蒙的尸體,還有兩個頭盔、兩把眉尖長刀,不要太明顯,等他抬起頭來發(fā)現(xiàn)問話的是個頭發(fā)花白的老大娘后,又趕緊追問。“剛從東面翻山逃過來的,大娘有什么要問的?” “朝廷在前面真敗了嗎?”大娘翹首看了眼車上都蒙那雄壯的身軀,又上下打量了一下張行,這才認(rèn)真來問。 “敗了!” “你是哪個軍的?” “中壘軍。” “長水軍熟嗎?” “姓什么?”張行頭皮一麻。 “姓劉……”大娘也有些緊張。 “不認(rèn)識。”張行如釋重負(fù)。 “不認(rèn)識其實也好。”大娘也猛地卸了口氣。 第(2/3)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