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3)頁 張行張口欲言。 他當然有無數(shù)理由來勸對方,比如此時此刻,對方必然防備,而且一旦出了事情,必然會被聯(lián)想到是他牛達所為。 但是,就在對方迎上來那一刻,張行更意識到了另外一點,那就是自己變得過于圓滑了,圓滑到連這般理所當然,這般正邪分明的事情,都想著糊弄過去了。 世道是世道,眼前是眼前,自己能管的,難道也要糊弄過去? 一念至此,張行反而失笑:“你想哪里去了?那總旗確實不好說,但那個劉幫主,如此腌臜的人,哪里要你動手?哥哥我自然會順手料理清楚,只是一時猶疑,不知道是明的還是暗的罷了。反倒是你若是參與進來,動了手,卻讓我為難……信得過哥哥,拿了錢去參軍、去回家,等我消息。” 牛進達恍然大悟,繼而起身在店中拱手行禮,然后方才收起碎銀子大踏步往店外去了。 而張行目送對方遠去,稍作思索,卻不往島上而去,反而是回家尋到了外勤南陽回來休假的秦寶。 “殺人?”正在拿一盆肉伺候自家那漸漸長成的寶貝龍駒的秦寶一時詫異。“還是一個幫會頭子?” “不錯。”張行點頭以對。 “三哥自在島上發(fā)一個文案,說他犯了法,著當班的去拿就是。”秦寶稍顯不解。“何必臟了手?” “就是要常常自家臟手,提醒自己莫要忘了這世道不太干凈。”張行眉頭一提,略顯不耐。“你到底來不來?” 見到對方生氣,秦寶反而扔下滿盆豬臟,攤著滿手狼藉當場大笑:“我就知道,三哥上可與李四郎那般人說天下大勢,中可與靖安臺同僚撥弄文字,下也可跟我這種人一起屠狗殺囚……三哥要去殺一條狗,自然是我來敲暈它。” 下午時分,張行和秦寶輕易殺了人,用籮筐裝了人頭出來,準備往島上做文案。而剛剛來到新中橋,準備渡過洛水,便看到無數(shù)民夫乘船而來,各個衣著單薄,雙目惶恐,正在承福門外的小廣場上登陸。 二人面面相覷,如何不曉得,這便是最近的民夫入了東都,準備去拆乾元殿了。 而不知為何,今日上午還覺得此事殊無討論余地的張行,此時臟著雙手,反而徒生一股憐憫來……無他,考慮到天時,這幫子先到東都的民夫,恐怕反而是最幸運的。 PS:大家工作日快樂。 順便我有一個問題,你們說‘橫’這個字,為什么不念huang呢?我百思不得其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