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十九章醒來的世界到底是誰的?-《大道朝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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哪怕已經做了一百年的神皇,景堯依然沒有忘記師父的教誨,沒有常年自困在朝歌城的皇宮里,出行的時候也不用飛輦,更多是馭劍而行。
當然在他的飛劍四周滿是皇家的供奉與青山宗派來的弟子保護。
景堯現在的境界已經要破海,罡風落在臉上還是有些輕微的刺痛,不過他沒有降低高度,師父教過他修道者便必須禁受這些,而且越多越多。
他的心情真的很不錯,不是因為腳下的壯闊河山都是他的,而是因為剛剛知道叔祖醒來的消息。
就在這個時候,他又收到了另外一個消息。
初子劍停留在天空里,是那樣的凈明,就像是一道水痕。
白發蒼蒼的牛供奉微佝著身子,慢慢退到后方。
沒有一個人敢靠近景堯。
這時候的神皇陛下顯得那樣的孤單。
罡風呼嘯,卻給人一種異常死寂的感覺。
景堯抬頭望向天空,那片被稱為虛境的地方,沉默不語,只有微微顫動的皇袍衣袖,表明他這時候的心情是怎樣的憤怒。
不知道過了多長時間,他終于冷靜了下來,回首望向來時的朝歌城,有些疲憊地揮了揮手,說道:“朕知道了。”
……
……
是的,景堯知道了。
皇宮里的太監宮女們知道了。
大臣、一茅齋乃至整個朝天大陸很快也都會知道這件事情。
事實上他們當中有很多人早就知道了,包括景堯自己。
太后與監國之間持續了數十年的私情怎么可能瞞得過天下人?只不過有人不敢說,有人不想問。
平詠佳的身份也有不少人知道了。
當那道劍光在人間與冥界追殺白真人的時候,守在劍峰四周的廣元真人、南忘、趙臘月等人怎么可能還會不知道他是誰?
這件事情根本沒有人敢問。
如果景陽真人的神魂寄在了萬物一劍上,那萬物一劍的劍靈去了哪里?
就連趙臘月都覺得這是一個很冷血無情的故事,覺得平詠佳有復仇的資格。直到今天,平詠佳隱隱記起了一些畫面,勇敢地離開青山,來到了三千院里,委屈地說出自己的不解,然后聽到了井九的聲音——你們都在瞎想些什么呢?(手動加tm)
……
……
趙臘月與柳十歲什么都沒有想。
至少當他們從青山連夜趕回來,看到井九的時候,絕對沒有想他當年飛升失敗之后是不是把萬物一劍的劍靈打散、繼而才能用萬物一劍轉生,那一瞬間他們想到的只是石榻上那個滿身傷口的遺骸還有南忘說過的那些話。
當著所有人的面,趙臘月直接走到井九身前,張開雙臂抱住了他,把頭埋進了他的懷里。
這里說的所有人包括心有戚戚焉的柳十歲、茫然無語的元曲、挑眉看戲的卓如歲、張嘴無語的廣元真人、面寒如霜的南忘、以手遮臉的青兒、若有所感的平詠佳,還有快被擠死的阿大。
每年過年趙臘月都會對井九行弟子禮,然后與他擁抱,但那都是獨處的時候,從來沒有人見到。
井九不知道發生了什么事情,不明白為何她與柳十歲看著自己的視線里充滿了同情,伸手摸了摸趙臘月的腦袋,又落在柳十歲的頭上阻止他過來,把阿大抱到懷里,最后望向南忘,問道:“你燒的?”
在那間洞府里,趙臘月、柳十歲做出最后選擇之前必然會猶豫,南忘則不然。
“不錯,是我燒的,怎樣?”
“看來我沒有算錯,你果然很恨我,就算我死了也要把我挫骨揚灰。”
如果這是笑話,完全不好笑。
如果這不是笑話,那連人話都算不上。
南忘哼了一聲,頭也不回地離開了三千院。
趙臘月與柳十歲這時候才注意到西海劍神不見了,而……平詠佳在這里,很是吃驚。
“你們想問什么,以后再說。”井九說道:“我要準備一下。”
聽到這句話,眾人很吃驚。過往百年間,不管是梅會道戰,還是在云夢山里與卓如歲的滿天火花一戰,又或是與太平真人、與白真人戰……井九向來說戰就戰,何時準備過?
難道西海劍神真的強到這種地步?還是說井九的心態發生了什么變化?
平詠佳有些緊張問道:“那我要準備些什么嗎?”
只有被柳詞或者他控制的時候,井九才會變成那道劍光在天地之間縱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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