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頁 今日修行,圓慈等人并不曾提點王安風(fēng),少年歸來之后,在客棧柔軟的床鋪上面非常舒服地睡了一覺,第二日吃了些早點,帶著青驄馬便出了城門。 和之前兩次出門不同,這一次是孤身前行極遠的路,見過的風(fēng)景比起少年原本加起來都會多,心情自然也更易波動,只覺得一路上所見所聞,極是新鮮有趣,對于未來的日子,也滿是期待。 尤其是江湖。 雖不是入江湖,但是那種前往未知之處的感覺也讓少年頗有激動。 也總會不受控制地去想,話本里那種快意恩仇,揚鞭縱馬的江湖日子會是什么模樣。 順著官道行了片刻,王安風(fēng)轉(zhuǎn)道入了一處小路,復(fù)又行了一個時辰,原本一同出城的眾人分散到了其它路徑,唯有一名面目清癯的中年漢子依舊和王安風(fēng)一路,后者突然拍馬追上,笑著招呼道: “小哥兒,好巧,也去趙家村?怎么如此面生?” 王安風(fēng)微怔,只以為趙家村是和大涼村一樣的小山村,雖然這中年人認岔了,但是他生性與人為善,便也笑著回了兩句,那中年人頗為能言善道,行為也豪爽大方,兩人一路言談,時辰漸過,不覺已經(jīng)入了小路身處。 周圍樹木原本繁茂,此時冬天,沒有一片葉子,圍繞在路兩側(cè),像極了張牙舞爪的鬼怪,風(fēng)吹樹梢,發(fā)出令人心里不安的呼嘯怪聲,王安風(fēng)看了看天色,想著今日實在不行,便在那趙家村借宿一宿也好,突然察覺到了一絲絲掩蓋地極好的殺意,微微皺眉。 正在此時,突然響起了凌厲至極的破空聲音,數(shù)道殘影射出,伴隨著數(shù)聲脆響,兩排樹干上各釘了數(shù)只箭矢,震顫不已,兩旁突然沖出了十?dāng)?shù)條大漢,為首一人扛著把上百斤的宣花大斧,一臉絡(luò)腮胡子,眉目粗蠻,手里頭的斧子重重往地上一砸,轟然巨響聲中,放聲狂笑道: “哈哈哈,好一頭肥羊啊哈哈哈!” “一看便是為富不仁之輩,咱們兄弟劫富濟貧,剛好打殺了,救濟窮困!” 王安風(fēng)神色微厲,知道這是遇見了劫匪,手腕微抬,便要施展鞭法,道: “楊大叔,你退后,我……” 聲音未落,突然感覺身子乏力,一股酥軟之力浮現(xiàn)身軀,面色微變,突然想起了什么,猛地扭頭去看,迎面便是那清癯男子溫和含笑的模樣,腦海中閃電般明白了過來。 在中午吃干糧的時候,他曾經(jīng)喝了對方壺里的涼茶。 少年咬牙道: “是毒?” 此時吳長青尚未給他施展藥浴,培養(yǎng)百毒不侵之軀,縱然王安風(fēng)咬牙強提精神,但是對方所下的迷藥頗為不凡,強撐了下,視野終究逐漸模糊,軟在馬背上,青驄馬嘶鳴一聲,本欲奔襲而出,可耳邊突然傳來一道攜帶佛音梵唱的利劍呼嘯,身軀僵硬,不能動彈。 ………………………………………… 王安風(fēng)在一陣搖晃之中蘇醒了過來。 內(nèi)力流轉(zhuǎn),雷霆將殘存毒素祛除,微微恍惚了下,便徹底清醒過來,此時他身上非但木劍,古琴不在,就連師娘給他縫制的儒家深衣都被扒了去,寒風(fēng)之中,身上只剩下了單薄的里衣。 身上被一道厚重的鎖鏈束縛,扔在個囚車一樣的木籠里面,除他之外,還有許多古怪的東西,周圍圍繞著十?dāng)?shù)個大漢,而天色已經(jīng)接近黃昏,耳畔聽得到大聲交談之音。 “老六,可真有你的,這小子手上怕是有幾分功夫,那鞭鎖可頗為值錢啊。” “那是,我猜這小子應(yīng)該是學(xué)了點武功,就想要出來學(xué)人家闖蕩江湖,我下了足以迷昏一頭黑熊的迷藥,不也被放翻了?” “闖蕩江湖,闖蕩江湖,哈哈,江湖里頭全是血,人前人后給一刀。” 復(fù)又是一陣歡笑,奉承之音,王安風(fēng)身子微僵,只覺得自己對于江湖的幻夢全然破碎,還被扔到了泥溝子里面,任人隨意踩了幾腳,頗為惱怒。而此時似乎到了地方,速度降了下來,馬車緩慢進入了一處寨子。 王安風(fēng)偷眼打量,渾身血液便在瞬間冰冷。 夕陽如血,寨子左右豎著兩根長桿,中間繩索上,如同晾衣服般掛著一排尸體,數(shù)人罵罵咧咧,又將一具新的尸體掛了上去,在寒風(fēng)中搖搖晃晃。 趕車的那粗蠻大漢大笑,道: “哈哈,這丫頭怎么也死了?” “哎呀,總是倔唄,都被玩兒爛了,還倔,倔個屁。” 那人吐了口唾沫,頗有兩份不忿,道: “她要尋死,那便讓她去死!” 面目清癯的中年男人看了眼,嘆息道:“你也太狠辣了……” “呦呵,六爺有何高見?” ‘六爺’撫須,道:“這女子最有味道處,便是那白嫩雙足,你偏生用了紅繡鞋,這滾燙滾燙的鐵鞋子一穿上,哪里還能看……” 那人微怔,卻又道:“哎呀,都是死人了還管什么,六爺你不知,這騷娘們穿上紅繡鞋,跳得可起勁兒了,就穿的時候,也沒在怕的。” 第(1/3)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