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頁 廣武城副縣丞死于宅中,殺人者黑衣青竹,沖殺而出,去無蹤跡。 整個廣武城都被這么一個巨大的消息砸了個昏頭脹腦,縣尊大人險些一口氣沒上來,便以前所未有的效率速度發動了全城衙役搜尋兇手。 然后整理衣冠,舍棄了官員的馬車,施展開輕功,氣勢洶洶地沖向了大秦鐵卒的營地。 守將張天祿正在校場習練武功,將一桿渾鐵重槍使得如同墨蟒纏空,大片的黑影籠罩在方圓丈內,破空之音連綿不絕,看著縣尊氣勢洶洶,先是一愣,繼而大笑道: “縣尊大人今日怎有雅興,過來我這校場?” “可是想要和我比試一二?” 大笑聲中,掌中長槍呼嘯,朝著縣尊橫掃了過去,勁氣呼嘯,縣尊面色微寒,仗著胸中那一肚子邪火,不退不避,施展開了一道渾厚內力,抬手卸去槍上狂暴氣勁,將那重槍直接握住,兩股九品以上純度的真氣瞬間相觸,激蕩起了一陣煙塵。 轟然脆響,那重槍只是尋常鐵卒所用,承此重擊,直接從中間斷裂開來,縣尊守將,各持一半,張天祿咧了下嘴,隨手把手里頭的斷槍扔下,旁邊親衛送上溫軟毛巾,擦過了手,隨手拋向縣尊,漫不經心地道: “冬日天寒手冷,擦下手吧,縣尊大人。” “看大人模樣,怕不是來找俺老張切磋。” “卻又是有什么見教?” 縣尊將斷槍擲在低聲,原本怒氣稍有平復,此時聽了這句話,臉色又是一黑,沉默片刻,咬牙道: “紀志國死了……” 紀志國便是那副縣丞,守將神色微怔,不敢置信地瞪大了眸子,提高嗓門兒道: “死了?!” 得到肯定回答之后,手掌重重一揮,道:“死的真特娘的……” “不,我是說,怎么死的?” 縣尊權當沒聽到他說的上一句話,呼出口白氣,直截了當地道: “游俠刺殺。” “按照當時情況,他應該是藏匿起來了,我要大秦鐵卒迅速封鎖城門,無論如何,要先行排查一番。” 張天祿鄭重頷首,道: “理應如此。” 繼而便從腰間抽出一個玉符,拋給旁邊親兵,道: “拿去,按照縣尊大人指示去辦,另外多派出些人馬,入城中搜索,記得,要是找到那個欠抽的游俠兒,給老子結結實實綁回來,老子抽不死他!” “竟敢在廣武城放肆!!” “這是在打老子的臉啊!” 親兵領命下去,縣尊見狀,心里那股邪火稍微下去,草草告辭離去,面色依舊是陰沉地嚇人。 朝廷命官被游俠刺殺于治下。 他咬了咬牙,越發覺得局勢焦灼。 這件事情的嚴重程度,必須馬上上報郡守,并且聯絡師長好友運作,才有可能脫身于事外。 張天祿目送著縣尊遠去,似乎是因為聽了同僚之死,縱然彼此看不過眼,總歸有點兔死狐悲之心,神色有些不對,粗豪的面目上顯出兩分沉重,沒了興趣練武,大秦鐵卒身負鐵甲,掌中橫刀,列隊而出,而這位守將則是早早回了自己家中。 坐在窗前,看著外面校場,嘆息一聲: “竟然被游俠殺了。” “他才三十七歲,真的是……唉……” 言語聲中,似乎有遺憾可惜,可那粗豪面目卻微微顫抖,扭曲出了一個古怪的模樣,仿佛想要狂笑出聲卻只能竭力憋住,弄得臉龐通紅,身子顫抖,過了好一會兒,才將那想要仰天狂笑的沖動止住,而那上好硬木的桌子已經給他生生掰了一大塊下來。 一張手,木料粉末順著指縫留下,張天祿起身,神色‘悲痛’,仰天長嘆道: “真是太讓人遺憾了啊……” 雖在嘆息,一雙豆子般大小的眼睛卻亮亮的,想了想,探手從旁邊抽出張紙,蘸墨寫信,有寫給長官的,也有寫給學宮老師的,也有一位法家好友。 這案子證據確鑿,那蠢貨死了之后,樹倒猢猻散,沒有人能在給他掩飾那些馬腳。 殺他的游俠應當不至于斬或者絞,是流三千里……還是五千里? 張天祿亂糟糟的眉毛皺在一起,寫下了一句話。 第(1/3)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