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頁 少林寺·主峰 依舊是一如既往的風光,同樣一片銀裝素裹的模樣,地面,建筑,甚至于佛鐘外都覆蓋了一層薄薄的白雪,青松挺立,天地廣闊清冷。 天空中一片漣漪浮現。 旋即就出現了一道身影,一身黑衣的王安風幾乎是在出現在少林寺的瞬間,就已經維持不住易容的效果,伴隨著一陣輕微的骨節脆響聲音,還在空中,就已經變成原本的模樣。 然后就直接朝著地面上栽倒下來,快要硬生生砸在地上的時候,被鴻落羽一下提起來了衣領拉住,卸去了那股子沖勁,免了臉頰撞在地上的慘痛下場。 鴻落羽一身白衣,一如既往,只是終于有了一雙機關腿腳,不像原本仿佛鬼魅一般。 此刻輕輕拎著王安風,落在地上,讓他站穩之后,上上下下打量了下后者,然后浮現滿意神色,毫不客氣一下拍在他肩上,哈哈大笑道: “不錯不錯!” “這一次為師很滿意啊,哈哈,不錯不錯,比起那賊禿子在江南時候一步入宗師弄出來的動靜也差不了多少了,繼續保持,很快便能夠出師了。” “不過,想要追上為師,卻還差著火候啊,哈哈,我告訴你小瘋子,為師最后扔出去那一把劍去,絕對唬得他們一愣一愣的,搞不好幾百年以后,這兒都會有個劍泉之類的地方,人人參拜,哈哈,想想就舒服……” 王安風此刻體內氣機已經半點不剩,當下給他拍了個趔趄,現些朝前撲倒在地,踉蹌幾步,方才勉強穩住,引得鴻落羽微微一呆,下意識看了看自己的手掌。 同時感覺到數道飽含殺氣的視線落在了自己的背上。 即便是鴻落羽都忍不住狠狠打了個寒顫,臉上笑容有些僵硬,咳嗽兩聲,并不回頭,只是義正言辭道: “這……咳咳,安風,你,你這身子有點兒虛啊。” “老藥罐你也不快給他補補。” 一陣手忙腳亂之后,王安風自武功小成之后,罕見被二師父吳長青直接扔到了滿是藥汁的大木桶里頭泡著,至于其他事情,則說先養好傷勢之后再提。 鴻落羽微微抬頭,仰望冬日晴空,滿臉蕭瑟道: “小瘋子還是不行啊。” “我得去給他找點東西補補去,最近就不回來了……你們不用想我?!? 背后有一只寬厚的大手搭在他的肩膀上。 鴻落羽笑容略有僵硬。 “那什么……大,大和尚?” “阿彌陀佛……” 背后僧人臉上浮現溫和笑意。 “貧僧送送你?!? ………………………… 天空中一道破空聲音遲遲響起。 像是某種超過墨家最高技術的巨型機關弩射出的弩矢,天空中厚重的云層被一層一層攪碎,撞破,然后伴隨著遲遲而來的呼嘯聲音,形成了特殊的形狀。 藥房當中。 王安風整個人都浸泡在了深琥珀色的藥浴當中,只露出了一個腦袋,二師父吳長青已經轉身出去找贏先生,準備其余的藥物和接下來的治療。 他這一次的傷勢有些嚴重了。 王安風稍微舒展了一下身子,讓藥浴更全面地浸泡了身體,雖然有受了不輕的外傷,但是他的金鐘罩已經修行到了不低的火候,那些皮外傷大多已經結疤,真正麻煩的是內傷。 先前在天雄城中,強行擊破了兩名四品的聯手,就已經受了不輕的傷勢,之后雖然修養了很長時間,算是痊愈了,但是元氣仍舊未曾徹底恢復。 然后才過去了數月時間,就又受了更重的傷勢,就連上一次重傷后的影響也重新出現。 感覺到體內虛弱的程度,王安風不由自嘲。 這下子倒是可以好好休息一下了。 這種經歷于他而言頗為陌生。 他本身天賦就相較旁人更易于回氣,之后苦修至今,一直搭配了天下第一神醫的藥浴,所修武功,無一不是江湖中絕頂的神功絕藝。 更何況還曾經服用過三千年龍血參,一身內力氣機磅礴渾厚,遠超同輩,甚至于與尋常四品相抗也不落下風,自習武以來,從未曾遇到過幾次耗盡內力的情況。 可是這一次,卻是徹徹底底給耗了個干干凈凈。 非但如此,就連兩件神兵中的靈韻氣機也給榨干了,木劍誕生時日不長,未曾誕生靈智,麒麟器靈現在已經無精打采,連幻化出形都做不到了。 即便是神兵,也最起碼需要一月以上時間的靜養才能夠恢復過來,至于他自己,卻不知道要多久才能痊愈了。 若是以他自己的醫術,恐怕最少六個月不能夠隨意動武,否則就會留下后遺癥。 二師父的話,絕對用不了那么長的時間,不過,這等嚴重的傷勢,也不是一兩個月能夠做到的了,恐怕先前的計劃,不得不放緩了。 王安風抬起右手,琥珀色的藥湯從指縫流瀉下去。 他想到了最后被青竹釘殺的巴爾曼王,還有在罪軍塔最頂層發現的白骨,血痕。 靠在了木桶的邊緣,雙眸閉起來。 “不過……我可不后悔?!? …………………… 呂關鴻,徐傳君四人親眼看到了王安風消失的那一幕,因為所處地勢頗高,所以清晰地看到了萬軍半跪的一幕,其中呂關鴻和王安風相處的時間最長,所受到的沖擊也最大,目瞪口呆,近乎于呆滯了一般。 他無論如何都沒有能夠想到,那個心冷手黑的冷酷大夫,實力居然強大到了這樣的程度,更不曾想到最后會以這樣充滿傳說色彩的方式落幕離去。 徐傳君亦是滿臉茫然,呢喃自語道: “原來如此,原來如此……” “只要你還存在,就像是一把劍一樣,令安息權貴不得不后退一步,然后,原本的死水就有了喘息機會,可以求活……” “原來如此,這便是你所說的另外一種解法嗎?” 那柔婉女子只是安靜看著自己的丈夫,幾人之中,最先反應過來的,反倒是對于局勢的了解不那么深的青年阿頓。 他既不像徐傳君那樣,對于安息國情局勢有著自己的了解,也不像是呂關鴻,和王安風相處日久。后者于他不過是旅途當中偶然遇到的一個過客,遠不如那五萬軍隊帶來的威脅更大。 青年盯著那邊仍舊密密麻麻的五萬軍勢,天生的直覺讓他覺得自己的頭皮有些發麻,背后的肌膚一刻比一刻繃緊,咽了口唾沫,忍不住壓低聲音道: “先生,老頭子,我說你們看也看過了,現在那,那一位也已經安全離開了,現在是不是該顧一顧咱們了?” “咱們可不像是他。” “那樣的對手,我是活不過多長時間的,還是說先生你也能在五萬大軍里面殺個對穿嗎?或者他們其實不會對我們怎么樣,還會端出羊奶烤肉,好聲好氣招待我們?” 徐傳君聞言回過神來,感覺到那種兵鋒帶來的冰冷壓迫感,神色亦是微微一變,道: 第(1/3)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