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頁 蒲永言趕到王安風院子里的時候,任永長正在幫著收拾剛剛交手的時候被那名天青門武者踏出的裂痕,院子里處處都是一片狼藉,蒲永言心中閃過一絲愧疚,上前幫手。 彎腰的時候,順勢偷眼看了一眼屋子里,看到王安風和金高馳兩人對坐,趕忙又垂下眼來,裝作忙碌的模樣。 “金先生請用茶。” 王安風給那男子上了一杯茶,二人對坐,金高馳原本只是客氣地拿起飲了一口,卻覺得茶雖尋常,入口卻混無半點燥氣,不由得贊了一聲,道: “公子沏的好茶。” “在下能夠喝地到,算是運道不差了。” 王安風笑了下,道:“金先生客氣。” “若非先生仗義出手的話,今日在下可能就要吃些苦頭了,先前未曾多謝,在此謝過。” 金高馳自然連道客氣,兩人心中都有各自的念頭和打算,表面上卻是一副賓主齊樂的融洽模樣,喝了兩盞茶,寒暄幾句,金高馳便將手中茶盞放在桌上,左右看了看,微笑開口道: “我聞到這屋中,隱隱有一股藥香味道,難道公子年紀輕輕,就已經精通岐黃之術了么?” 王安風嘆息一聲,搖了搖頭,將早已經準備的說法和盤托出,苦笑道: “讓金先生見笑,實在是在下身子虛弱,不得不如此罷了,中原有句老話,叫做久病成醫(yī),大約便是在下這樣情形了。” “可惜,若非是身體虛弱至此,或者在下也已經修行武功到了不低的境界,而不是像現(xiàn)在這樣,須得要日日服藥,才能勉強度日,倒是讓人取笑。” “公子說得什么話。” 金高馳口中寬慰,心中卻是略微了然,難怪眼前青年看似是半點武功都不會,卻能夠指點任永長刀法,令其以一手基礎的刀法招式,拆解開天青門的上乘武學,如此觀之,恐怕是家學淵源之輩。 心中念頭閃過,覺得眼前之人更有招攬的價值,金高馳面上不露分毫,復又笑道: “公子何必如此低沉?我觀公子面相,乃是大有福氣之人,來日方長,公子又如何知道將來不會有機會得了寶藥,傷勢痊愈,然后習武,自可以一日千里?” 王安風故作苦笑道:“金先生勿要取笑在下。” 金高馳義正言辭,道:“公子說什么取笑,實在是金某見到公子風度,心中有感而發(fā)罷了。” 王安風順勢嘆息道:“在下承先生好意,卻不知天地之廣,哪里能夠找得到這樣的機緣?” 金高馳等得便是這個時機,放下茶盞,正色道: “公子機緣,遠在天邊,近在眼前。” “金先生是說……” 金高馳微微一笑,神色從容,大有指點江山之勢,道: “風云變幻,乾坤逆轉,公子可知,而今天下之勢?” 他的言語中似乎有些考究之意,王安風點頭,誠懇道: “在下雖然常在家中,卻也是有所耳聞。” 心中默默‘翻譯’道。 雖然泡了一個月藥桶。 但巴爾曼王是我殺的,是以我知道。 金高馳不知他心中所想,點了點頭,站起身來,朝著外面王府方向遙遙一禮,朗聲道: “那么公子應當知道,而今王上未曾立后卻不幸遇刺。” “我巴爾曼王領群龍無首,而兩位王子皆已成家,偌大一座王城當中,實則已經是山雨欲來風滿樓之勢。” “以公子之才華,為何不趁機攀附其一,彼時做這從龍之臣,則天下奇珍異寶,遍及中原,遠至滄海,公子盡數(shù)得而有之,區(qū)區(qū)頑疾,又有何足道哉?” 他豁然轉身,一雙眼睛看著王安風,道: “不知,公子意下如何?” 這一番話,已經算是頗為開誠布公,其中滿是招攬之意,若是常人,順勢拜下便是了。可王安風卻也明白,此時對方一開價自己便答應下來,在其眼中定然得不到重視,須得要稍作推辭,彼此試探底線。 可尚不曾等他開口,耳畔突然響起了一聲怪叫,大聲道:“去你丫的糊弄誰呢,你說加就加,你說拜就拜,那老子豈不是很沒有面子?!” “小瘋子,還不成啊我告訴你。” “不要……噫?!大和尚你做什嗚嗚嗚……” “嗚?嗚,嗚嗚嗚!!!” 伴隨著雖然沒有具體文字,卻又清晰而復雜,混合了‘驚恐’和‘期待’感覺的聲音戛然而止,王安風額角微痛,若非久經陣仗,恐怕當場就要繃不住。 當下抬手捏了捏眉心,遮掩住哭笑不得的神色,整理心緒,迎著金高馳抱歉笑道: “金先生好意,在下惶恐。” 第(1/3)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