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頁 子夜之后,凌晨時分,是一天里最為靜謐的時候。 也是每一個人最為困倦疲憊,警惕性最差的時候。 生哲瀚避開了街道上巡邏的鐵衛,施展身法來到了目標住處的一側角落,今日他沒有穿自己最喜歡的那一件白衣,而是換成了方便于夜間行動的墨青色勁裝,像是一匹夜狼,于墨夜之中行動,寂然無聲。 側身在墻角隱遁,左右探視一番,方才小心翻了進去。 他雖有六品的實力,但是若一不小心驚動了這里的守備,那些武者一齊上,即便不怕,也是個麻煩,不過此次他所來,只是為了收拾一下那個敢從他的手下救人,叫他丟了好大面子的家伙,并不會入內太深。 處處嚴密就代表著處處都是破綻,角落處的戒備,畢竟比較疏散。 生哲瀚心念轉動,一直倚靠墻邊行動,小心翼翼放出了自身感知,若是察覺到有巡衛的高手,便即收斂自身氣機,一動不動,仿佛青石。 如此小心,又在戒備相較而言較為疏松的地方,沒有引起半點警覺,可是行走的速度自然夜快不起來,花了許久才動了一半的路程,心中實則已經升起些許悔意,卻又想到自家的名聲,還是憋著一口氣往前走,只是胸中那一股火越發地灼燒燙人,眼神狠辣。 若是將那人拿在手里,定然要讓他嘗嘗苦頭! 當日他擊潰了那個所謂的校尉蒲永言,放言那家伙已經在自己手下死了,讓那幾個世家子弟出去鬧事殺人,未曾想蒲永言那廝命大。居然被一顆丹藥給救了回來。 結果那幾個世家子有一半都沒能回來。 連帶著還順藤摸瓜抓出來一批人。 才放了話,就給狠狠打了臉,更因此使得依附于主家的勢力損失頗大,這件事情必須做個了斷,否則他天翔指的名號如何還能在江湖上叫得響? 只是那些個世家子弟居然被嚇破了膽,花費了七八日時間才打聽到了那個藥師所在的地方,讓他心中頗為不滿。 不是冤家不聚頭,那人正在二王子古牧的府邸當中,當了門客,想來是怕招惹了禍患,才給自己找了這么大一座靠山。 不過常人怕這二王子,他天翔指可不怕。 生哲瀚抬眸,看著遠處幽靜的院落,還有隱隱約約的丹房二字,伸出舌頭舔了舔干裂的嘴唇,一雙倒三角吊梢眼里面浮現狠辣之色,不再故意遮掩身形,腳尖一點地面,如同一只大鳥飛入其中。 此刻仆役都已經睡下,院子里安靜地很,他并沒有半點遲疑,腳步不停,徑直往主屋的方向前去,不知為何,明明已經凌晨,再過些時候天都要亮了,可是主屋里面還點著燈,似乎里頭的人還醒著。 生哲瀚不曾多想,他心中已經快被這段時間的憋悶和那種視線的打量弄得發瘋了,此刻馬上就得以正名,心中充滿了興奮,幾乎不能理智思考,當下大腳抬起狠狠一踹,將門給踹開,閃身入內。 一雙眼睛往里面一掃,看到那個病弱的大秦人似乎正打算休息。 臥床外面,有個穿著白衣的男人蹲著收拾散了一地的書本和藥物,背后背著一個竹籠子,里面睡著一只黑白色的小獸,想來應該是那個該死藥師的護衛。 生哲瀚心思電轉,獰笑出手,便要打算先殺一個護衛,見見血,也好讓那個大秦人曉得什么叫做厲害。 當下右手一抬,拇指中指屈起,一道凌厲勁風打出去,正是他賴以成名的絕學天翔指,乃是少年時候從一處絕壁懸崖中得來的奇遇,內功指法同修,威力甚大,這許多年來,他賴以橫行,不知道擊潰了多少的強敵。 那一道指勁含恨而出,極為凝實,瞬間射出,在厚重的石頭上留下了一個空洞,但是生哲瀚臉上的從容不迫卻頓時凝固。 天翔指的勁氣直接穿透了那個人。 遭逢如此奇招重創,那個侍從的動作仍舊平淡,俯身收拾散落的書頁,就連身上的衣服都沒有破損,就像是剛剛絕學穿過的只是一道沒有實質的鬼影。 那護衛抬起頭來,眼神淡漠冰冷。 生哲瀚瞬間頭皮發麻。 顧傾寒很生氣。 很憋屈。 今天是什么日子?!出門之前明明已經看過黃歷了。 主動撞到了槍口上算是自己倒霉點子背,剛剛差點連六歲還在尿床的事情都說出去。 不過那位爺連絕世都劈死了,栽在他手里沒啥好說的,往后出去了還能吹牛打屁,說什么,老子對刀狂出過手,讓他見了血還能活蹦亂跳著,絕對唬地那些人一愣一愣的。 可這個三角眼算是什么? 怎么什么阿貓阿狗都來我頭上撒泡屎?! 殺人之前洗個澡,運道絕對差不了……個屁! 狗屎! 心情的抑郁直接表現在了外在,殺戮過各色高手的氣機瞬間沸騰起來,帶著主人的怨憤憋屈,鋪天蓋地朝著生哲瀚壓制過去。 第(1/3)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