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頁 淡淡的聲音在安靜的夜里回響著。 沒有半點的殺機,沒有半點的煞氣,但是無法以言語形容的巨大壓迫,籠罩整個院落,讓人不由得有些喘不過氣來。 二王子古牧抬起頭來。 心中重重松了口氣的同時,也有一個接著一個的疑惑在心底中浮現,充斥在他的腦袋當中,視線不受控制偏移,看著跟在病弱公子身后的兩人。 一者身材高大,雙手帶著閃爍清冷寒光的護指,氣度冰冷。 另外一人則看似輕佻,實則一身氣機厚重,即便是他也能夠感覺得到,仿佛寒夜霧重,殺機凜然。 天翔指,斷魂手。 古牧不由得在心中喟嘆。 只是那位列黑榜第三十七位的天翔指,在他麾下就只有幾人能夠勝過了,而旁邊的斷魂手顧傾寒,更是以一己之力駭地他們足足警惕了十日時間。 一個是黑榜前五十的高手,另一個更是有黑榜前列的實力。 提及這樣的人物,自然應該是鮮衣怒馬,快意江湖。 而現在,無論是天翔指,還是說斷魂手,都穿著尋常青布做的衣服,跟在了那個根本沒有半點武功的年輕秦人身后,神色恭敬,和身上沸騰而起的氣機形成了極為刺目的對比。 能夠收復這樣兩名兇神惡煞的高手,輕而易舉破掉了封鎖,這樣的手段,這樣的身份,究竟是誰? 他抿了抿唇,看向旁邊的金高馳,不由得壓低些聲音,道: “金先生……” 他的聲音頓了頓,增加許多尊敬,道: “金先生慧眼識珠,我不如也,不知這位公子是什么身份?” 金高馳:“……” 而在此刻,面臨王安風逼問的伍良弼咬了咬牙,卻突然大笑,意態狂妄,道: “負責?負什么責?” “區區兩個黑榜上的武者,就以為能夠翻起什么大浪了嗎?” 他大袖一拂,看向旁邊的二王子,高聲道: “原來這就是殿下的手段。” “能夠網羅到黑榜中的高手,三教九流,盡皆有染,果然不愧是二殿下,在下佩服,佩服!” 二王子看了一眼神色冷淡的病弱青年,未曾開口回應,只能夠似是而非答道: “伍先生知道山外有山,人外有人的道理了嗎?” 伍良弼冷笑不答,道: “今日之事就此罷休,算是某失手。” “叨擾殿下了,不過未慮勝先慮敗,伍某早已經在這里布下了諸多隱秘毒霧陷阱,便當做區區薄禮送給殿下,若是在下身死,或者一刻時間未能夠出去,那一處便要被引爆。” “殿下還是快些去救自己的基業吧。” “哈哈哈,我等走!” 眾人聞言色變,二王子更是怒極攻心,引動了方才的內傷,張嘴咳出一口鮮血,這一處府邸是他基業所在,經營數年,半數以上的根基都在這里,若是當真如同這人所說,那么數年苦心付之一炬,所謂爭王之說,無異于是癡人說夢。 金高馳等人見狀一驚,簇擁上前,口中連呼。 伍良弼越得意,狂笑之中,便要轉身離開,臨行時頗為冷漠看了一眼那邊的王安風,雖然能夠全身而退,但是被逼迫到這一步,對于素來自傲的他而言已經是難以接受的大敗。 心中默默道。 此次之辱,他日必還之! 顧傾寒兩人只當自家公子是二殿下的門客,此刻聽到這話,也知道若是這人死在了這里,那么這個二殿下差不多就算是玩完了,當下不好阻攔,分往兩邊退去。 就在此刻,雖得以全身而退,但是心中頗有怨憤的伍良弼,心中焦急的二殿下,頗為無趣的顧傾寒和生哲瀚,都聽到了輕輕的咳嗽聲,咳嗽吸引了眾人的注意,然后有人溫和開口,道: “我讓你走了嗎?” 伍良弼腳步微微一頓。 生哲瀚眼中浮現一絲亮色。 莫非…… 顧傾寒則早已經摩拳擦掌,有些按捺不住。 生哲瀚不知道,金高馳不知道,他能不知道嗎?! 啊?!這位爺是誰?當真是個風吹就倒的癆病鬼?! 簡直放屁! 天下狂氣一石,此人當占十三斗,余者倒欠三斗! 無視了刀狂的面子? 顧傾寒獰笑。 今日本大爺就告訴你死字有哪幾種寫法。 伍良弼察覺異樣,細思之后并無紕漏,駐足冷笑道:“怎么了,作為門客,連主人的話都不聽了,哈哈哈,二殿下,您這御下之術委實是一般地很,連自家的一條狗都管不住的話,還做什么王?!” “趁早死了這條心吧!” “告辭!” 旋即就要離開,余光橫掃,不出所料,二王子神色一變,似乎有些著急,往前一步,伍良弼嘴角微勾,腳步一頓,準備聽二王子的挽留示弱之言,并且準備了剩下的行動,便聽得了那邊王子急急開口道: “王公子,還請息怒……” “還請,咳咳咳,還請念在這數日相處,勿要讓在下基業付之一炬。” 伍良弼微微一怔,察覺到似乎有些事情過了他的預測。 王安風眼簾微闔,淡淡道: “掌嘴。” “諾!” 背后顧傾寒臉上浮現獰笑,與生哲瀚一左一右跨步出去,出手如風似電,伍良弼冷哼一聲,當下便要還手,才一抬手,卻現氣機調動變得遲滯,頭腦暈眩,大驚失色。 中毒了?! 什么時候? 怎可能?! 王安風眼底神色平淡,從容不迫。 尚未有什么人,敢于在藥王嫡傳的面前大放闕詞。 伍良弼反應過來生了什么事情,左右臉上便突然火辣辣一痛,瞪大眼睛,尚未回神,面上已經留下了兩個重重的巴掌印。 顧傾寒出手極重。 否則他怕刀狂親自抽刀子下場的話,場面有些控制不住,而且,連大秦刀狂都成了狗?那他們算是什么? 想到這段時間受到的憋屈,給那些門客背后折辱還不能當場殺人,顧傾寒怒氣越漲,當下一巴掌惡狠狠抽出去,伍良弼的氣機防御直接被抽碎,連髻都散亂下來,踉蹌了兩步,似仍舊不敢置信,面容漲紅。 他智計出眾,武功亦是上上之選,成名之后,從未曾遭遇如此辱沒,一時間怒氣攻心,沖破理智,道: “古牧,你若再辱我,我必然讓你付出代價!” 二王子咬牙看向王安風,道: “公子……” 才說了兩字,迎面對上一雙平和的眼眸,不知為何,面對著這樣一雙平和的眸子,二王子的心臟卻突然重重跳動了一下,身軀僵硬,一動不敢動。 難以言喻的恐怖從內心深處涌動起來。 “看來殿下沒有什么話要講。” 王安風淡淡道了一句,轉眸看向伍良弼,左右兩人各施招數,擊打在伍良弼后膝上,后者腿腳一軟,縱然心中有千百萬般不愿,仍舊重重跪倒在地。 王安風輕輕咳嗽著,微微俯身,右手伸出,抓住伍良弼的下巴,后者咬牙切齒,怒道: “二殿下的基業,今日因你而毀!” 然后他看到眼前的病弱公子斂眸,隨意道: “毀便毀了。” “與我何干?” 伍良弼面容霎時間凝固。 二王子身子晃動了下,幾乎覺得天地間一片灰暗,只是咬牙支撐,苦苦無助,旁邊孤舟老人看著顧傾寒,后者抬眸,回了他一個和煦的微笑,老者身子狠狠一顫,連忙收回視線,眼觀鼻,鼻觀心。 二王子只得看向了旁邊的金高馳,咬牙道: “金先生,你究竟是何意?” “還是快請勸勸王公子罷……” 金高馳: “……” “??!” 怎么勸,拿命勸嗎? 抵擋不住二王子殷切的目光,金高馳只得硬著頭皮往前走了幾步,距離那白衣病弱還有數步時候,便不可遏制止住了自己的腳步,抬手拱了拱手,干聲道: “王,王公子……” 王安風抬眸,點了點頭,頗為和善道: “金先生?可有何指教?” 第(1/3)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