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頁 但遺憾的是,現(xiàn)實很殘酷,原以為可以一舉擊破對方的仲胥軍士卒,他們很快就意識到,他們此刻面對的對手,那是幾乎不亞于魏武卒作戰(zhàn)能力的魏卒。 這不,明明前赴后繼地持續(xù)發(fā)動了一波悍不畏死的攻勢,但卻絲毫無法撼動對面魏軍那用盾牌構筑的防線,哪怕期間亦有方城軍的士卒犧牲戰(zhàn)死,這支魏軍的陣線亦是絲毫不退。 甚至于,在樂進的親自指揮下,整整齊齊排列的方城軍,竟然反過來向前推進,他們一手舉著盾,一手不停地戳刺著戈矛,艱難卻穩(wěn)重地,一步一步向前推進。 “……” 遠處,趙將廉頗看到這一幕,神色不禁有些復雜。 他倒不是為了斷后而跟隨在麾下趙軍的最后,他只是想援護方城軍——畢竟蒙仲這般看重他趙軍,他又豈能自顧自撤離戰(zhàn)場? 在后撤的那一會他便已打定主意,只要方城軍稍有閃失,他便下令麾下軍隊支援方城軍。 他廉頗,絕非忘恩負義之輩。 但讓他有些意外的是,方城軍穩(wěn)穩(wěn)當當?shù)負踝×饲剀姷墓荩@支魏軍用來擋住秦軍的鐵壁式防御戰(zhàn)法,恰恰正是去年陶邑之戰(zhàn)時,他被秦魏聯(lián)軍打地幾乎全軍覆沒的那套戰(zhàn)術。 甚至于,當時還害得趙希、許鈞二人麾下的軍隊亦損失慘重。 『作為敵人時,哪怕是對待故友麾下的軍隊,亦毫不留情;可作為友軍時,縱使是別國軍隊的士卒,亦不會無端端使其白白犧牲……這就是那位郾城君的原則么?』 哂笑著搖了搖頭,廉頗深吸一口氣,對附近仍逗留在他身邊的趙卒下令道:“退!抓緊時間重整軍勢,再復與秦軍廝殺,莫要叫此間的魏人小瞧了我趙人!” “喏!” 附近的趙卒振奮地喊道。 而與此同時,已與王龁順利匯兵的秦將晉鄺,亦注意到了兩翼的戰(zhàn)況。 他原以為孟軼、仲胥二人這次肯定能使趙韓兩軍陣腳大亂,卻不曾想,方城軍及時出現(xiàn)截斷了他秦軍追擊趙韓兩軍的道路,且在他秦軍面前擺出了鐵壁防御。 或許甚至連孟軼、仲胥這等蒙家軍的老對手亦不清楚那種鐵壁防御的厲害,但晉鄺卻很清楚,畢竟去年在陶邑之戰(zhàn)時,蒙仲曾代替他指揮他麾下的秦軍——是的,對面的敵軍主將,居然是曾經指揮過他秦軍作戰(zhàn)的“臨時主將”,關鍵是晉鄺當時還覺得蒙仲指揮地非常出色,給他的安心感受絲毫不亞于司馬錯親自指揮。 因此可想而知晉鄺此刻復雜的心情。 假如可以選擇的話,相信晉鄺更加愿意在蒙仲的麾下作戰(zhàn)——雖說白起也很優(yōu)秀,但關鍵是蒙仲在品德上更勝一籌啊。 而在晉鄺懷揣復雜心情的同時,他麾下軍中卻引發(fā)了小小的騷亂。 其原因是,他麾下的士卒們終于真切地看到了左右兩翼的敵軍,那支曾經在去年與他們并肩作戰(zhàn)過的魏國軍隊。 “方城軍?敵軍左右兩翼是方城軍?” “什么?方城軍?蒙將軍的軍隊?” “吵什么!咱們這次的敵人,就是魏將蒙仲,遇到方城軍有什么好大驚小怪的?” “可……居然是蒙將軍……” 看得出來,晉鄺麾下的軍卒中,尚有不少士卒并不清楚魏將蒙仲正是他們今日的敵軍主將,在聽到真相后驚駭莫名。 王龁顯然聽到了那些晉鄺軍士卒的議論,低聲詢問與他匯合的晉鄺道:“晉將軍,您麾下的士卒,似乎是在議論對面的那位郾城君。” “唔。”晉鄺亦不否認:“去年齊國討伐宋國時,我大秦與魏國皆派援軍增援宋國,當時還并未受封郾城君的蒙仲,曾指揮過我秦軍……” 魏將,指揮他秦軍? 王龁有些驚詫地張了張嘴。 但晉鄺顯然不想繼續(xù)這個話題,沉聲說道:“眼下不是說這事的時候,接下來,晉某將對對面的魏軍發(fā)起突擊,請王將軍助我一臂之力。” 聽聞此言,王龁立刻神色一正,抱拳應道:“末將遵命!” 當即,晉鄺便下令麾下軍隊對迎面的晉鄙軍展開更加兇猛的攻勢。 至于兩翼的方城軍……不是有孟軼、仲胥二人么?他晉鄺才不想去碰方城軍那個硬茬。 由于晉鄺軍的加入,晉鄙軍的攻勢遭到了遏制,旋即晉鄺軍與王龁軍這兩支秦軍展開了反攻,一步一步地向前推進。 見此,晉鄙氣急敗壞。 要知道,今日可是他與他麾下的河東軍在那位郾城君帳下的首戰(zhàn),倘若被對面的秦軍打得灰頭土臉,他還能抬得起頭來? 驚怒之下,晉鄙親自率隊廝殺于陣前,一邊奮力殺敵一邊高聲呼喝道:“死守!死守陣線,不可叫秦軍摧毀任一一座樓車與拋石車!” 在晉鄙的鼓舞下,他麾下的河東武卒重新振作精神,與對面的秦軍展開了寸土不讓的陣地戰(zhàn),到處可見鮮血四濺,橫尸遍地,既有秦卒,也未嘗沒有河東武卒。 鑒于趙韓兩軍的暫時離場,眼下是河東軍與方城軍以兩軍兵力對抗秦軍約三萬余軍隊,由于兵力上相差了足足萬人,因此縱使是河東軍與方城軍,也難以打開局面。 見此,在后方觀戰(zhàn)的蒙仲深深皺起了眉頭。 怎么說呢,兩翼的方城軍還好,以鐵壁防御擋在秦軍面前,防御力有余而進攻力不足,而對面的秦軍在幾次突襲后發(fā)現(xiàn)無法突入方城軍的陣型,也就漸漸地放緩了攻勢,以至于兩軍呈現(xiàn)僵持的局面。 但中部戰(zhàn)場的晉鄙軍與對面的晉鄺軍、王龁軍,卻廝殺地太過于激烈,這一方面是晉鄙軍在陣型上有所欠缺,因陣型混亂而使秦軍認為有機可趁,另一方面,晉鄙他那強烈的進攻欲望,亦逼得秦軍不得不拼死抵抗,導致中部戰(zhàn)場的激烈程度迅猛升級。 見此,蒙仲皺緊了眉頭。 第(2/3)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