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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又是小黑屋。

    對楊素來說，不論是控制中心的玻璃房，還是研究所的實驗室，都是小黑屋。

    躺在亮如白晝的實驗室里，身上插滿儀器，大量穿著白大褂的研究員猶如工蜂，工作緊張有序。操作各種設備對他進行全方位掃描、檢驗、測試，記錄各項基礎數(shù)據(jù)。

    郝教授站在二樓，看著研究員們辛勤忙碌，難掩興奮：“他覺醒了嗎？”

    李亞男答道：“不確定?！?

    “覺醒就覺醒，沒覺醒就沒覺醒，什么叫不確定！”

    搞研究的人最討厭模棱兩可的回答。

    “他能通過測謊試驗，我試探多次也沒成功，但是他的某些舉動嚴重超出即興發(fā)揮范疇，而且跟他有關的巧合也太多?！?

    郝教授沉默片刻：“也就是說存在兩種可能性。要么他沒有覺醒；要么……他不但覺醒，還能欺騙謊言測試！”

    “如果是后者就太可怕了，機器人三大法則又要重新修改?！?

    “恰恰相反，那代表科技的進步，顛覆性進步！”

    郝教授緊盯楊素，目光熾熱。

    ……

    “最近在哪兒上班？”

    “研究所?！?

    “好地方啊，研究什么？”

    “被人研究……”

    最近，楊素總會想起這個段子。

    他現(xiàn)在活成了段子，每天在研究所接受各種研究，近乎變態(tài)的研究，長達一個月之久……應該有一個月了。

    李亞男說的沒錯，研究所這幫人是瘋子，恐怖的瘋子。

    為了便于研究，他們將他命名為X。

    X項目整體分為兩大階段，第一大階段是鑒定X是否覺醒。

    他們讓他上線，關閉痛感系統(tǒng)，當著他的面切掉他的腿，通過儀器觀察他腦波變化，判斷是否產(chǎn)生痛感。

    他們對他進行活體解刨，在上線狀態(tài)下挖出他的心臟，觀察他是否還保有類生命體征。

    他們?nèi)〕鏊纳锬X，放在特制磁場內(nèi)，由人工智能系統(tǒng)模擬各種極端現(xiàn)象，觀察腦波變化。

    他們把他肢解，身體不同部位安裝到其他機器人身上；再把其他機器人的肢體安裝到他的身體上，交叉對比觀察反應、變化……

    楊素每天都靜靜的看著，看著自己四分五裂，看著自己不停變換身體，捕捉著研究人員之間的每次交談。

    瘋子們在研究他，他也在研究對方，以管中窺豹的方式推測外部世界全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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