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百零二章 正賓和陪客-《乘龍佳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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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是因為皇上已經公諸于天下,方才要讓天下人知道,這樣一個不賢不孝之子,雖不可繼嗣,卻不可棄之不顧。至于太甲……岳山長還請自重,太甲乃是商湯之后正經繼位的天子,可大皇子卻連太子都不是,如今不過是有罪在身的庶長子而已!”
岳山長雖說沒見過大皇子,但他很確定,如果大皇子人在此地,聽到這庶長子三個字,一定會氣得一巴掌直接甩在洪山長臉上,更絕對不會要這樣一個岳父。
難不成眼前這個人,真的愿意犧牲一個女兒來成全皇帝當個仁德之君?而不是想要作為岳父來輔佐大皇子東山再起?
馬車之外,隨車而行的衛士當中,裝束很不起眼的花七聽著車中動靜,忍不住微微嘬了嘬牙,心想這天下心思最復雜多變難測的,果然就是這些讀書人。
說什么嫡庶有別,長幼有序,剛剛就連他聽著都覺得洪山長是希望皇帝立嫡立長,可結果呢?人家現在對岳山長說的話那簡直是坦坦蕩蕩!
大皇子只不過是有罪在身的庶長子,算不得嫡長,更不要說入主東宮了。也就是說,正如坊間那種最不流行的傳言,這位豫章書院洪山長只是純粹希望有一個賢惠能干的皇子妃看住大皇子,規勸或者說管束其不要繼續墮落。
如此一來,給長子挑選了一個賢妃的皇帝,就無需背上一個苛待兒子的名聲。而為了其他那些不想嫁女兒給大皇子的人家為難,提出這個建議的洪山長就主動把自己的女兒作為人選報了上來。
聽聽這話,那簡直是光偉正,高大全,就差沒在臉上貼圣人兩個字了!
如果這位洪山長知道皇帝在收到這樣一道奏疏之后,本來就糟糕的心情更是壞到無以復加,氣得深夜出宮,去了一趟當年業王之亂時那座曾經遭劫的佛寺憑吊死者,還會這樣理直氣壯嗎?這幅坦坦蕩蕩,無愧于心的氣勢,到最后見了皇帝之后,還能剩下幾分?
想歸這么想,花七今天只是受皇帝之命來看看洪山長和岳山長這兩位名士兼名師,順便瞧瞧兩人在私下相對時會是怎么個光景,如今看也看了,他就記在心里,臉上卻分毫不露。
護送著馬車到了東華門,見前來迎接的一個司禮監隨堂笑吟吟地迎上了洪山長和岳山長,他四下里一瞥,看到楚寬一個人站在最不顯眼的角落里,一躍下馬的他就走近了過去,笑呵呵地問道:“楚公公若是想觀察這兩位,該到乾清宮中去才是,站在這遠看有什么用?”
楚寬和花七也是老相識了,睨視了人一眼后,他就輕描淡寫地說:“皇上給皇子們請來的老師,當然是皇上親自考校,何必我一個閹奴在旁邊杵著多事?再說,不是有更合適的人在御前陪著掌眼嗎?”
花七頓時詫異了起來:“更合適的人陪著皇上掌眼?你是說葛老太師?”
“老太師什么身份的人,要是皇上召見的四位一塊齊集京城,那興許還能勞動他老人家來看一看,如今請了他來,皇上可不好意思。”楚寬嘿嘿一笑,見花七露出了若有所悟的表情,他就聳了聳肩道,“皇上已經派出人去反反復復探聽,結果卻還是混進來一個假道學。”
花七頓時莞爾,隨即低聲把自己聽到的洪山長對岳山長那番話對楚寬復述了一遍。而楚寬聽完之后,又問了召明書院岳山長的應對,得知人最初反唇相譏,可之后就干脆冷笑以對,他就微微頷首道:“和那個嘩眾取寵的假道學比起來,這個岳不凡倒是聰明得多。”
洪山長并不知道,自己在楚寬的嘴里已經變成了假道學。此時和岳山長并排走在領路的那個宦官之后,他就不像在馬車上那般言辭鋒利了,一路沉默是金。而他都不說話,岳山長就更沒有興趣說話了,一面走一面在心里思量,這位洪山長到底是幾個意思。
于是,當心思各異的兩人進了乾清門時,那一個個猶如釘子似的釘在地上的侍衛,心事重重的兩人甚至都沒有注意,直接跟著引路的那個司禮監隨堂來到了正殿前。隨著門前有人高聲通報,他們只不過是默立了片刻,就聽到里頭傳來了宣見的聲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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